想到她這一路的危險艱辛,終是沒忍心說什麼,只道:「眼下公主的事你也看到了,讓我去找人的確分不開身,你且等等,先由漪蘭姑姑和洛長史查查看,究竟內情如何,待找出給公主下毒的兇手,我定會給他們……也給你一個答覆。」
寧知越覺得他目光灼人,點點頭又很快避開他的視線,胡亂尋了一個話題,問起剛才漪蘭言語中似乎對懷疑駙馬。問完又覺得剛才漪蘭提起這件事時頗為隱晦,應是不好對外提起。
虞循默了一陣,說:「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都是些陳年往事,這是在公主府里所以忌諱些,但知道這事的人不少。」因問她對平寧公主的事知道多少?
「若你說的是公主與駙馬的婚事,倒是聽過一些傳聞。」
平寧公主未出閣前封號是『衡山』,是當今聖上所有子女中最為寵愛的一個。
五年前,公主已年滿十七,陛下有意為其擇婿。
公主與駙馬馮昭,感情甚篤,在婚嫁之事上尤為一意孤行,為了嫁給馮昭甚至不惜以死相逼,陛下無奈只好應下,卻又覺得公主任性妄為,稍有不如意便尋死覓活怎麼得了。聖上有意給公主一個教訓,在其出降後降了公主封號,又將這二人遣送到汜州。
再多的,就是祝十娘所言公主溺水與駙馬有關的事,寧知越沒敢說出來,隔了一會聽他又問道:「那你對駙馬知道多少?」
寧知越仔細想了想,記憶里,大多是說公主如何痴戀駙馬,為了駙馬出生入死云云此類,而關於駙馬,只知道他出身世族,但不知聖上為何對這門婚事極為不滿。
虞循說:「我來汜州算是奉命探訪公主病情,今日向漪蘭姑姑問起公主染病的緣由,她說……此事與駙馬脫不了干係。」
饒是已經從祝十娘那兒捕捉到一點訊息,真正聽虞循說出這個結果,寧知越還是覺得驚愕,「為什麼?」
虞循搖頭,自顧自地說道:「公主落水是兩年前的事……」
那時,公主來汜州已三年有餘,沉雪園尚在興建中,二人尋常便是在汜州境內遊山玩水。
那是七月末的一天,因落了雨,天氣不那麼暑熱,又有風,很是涼爽,公主嫌府里待得沉悶,便要出去走走。
雙雁山並非第一次去,周圍也早已叫侍衛圍起了幔幕。饒是如此,公主出行,隨扈眾多,也顯得十分吵鬧。
公主當即呵退了一眾丫鬟侍衛,與駙馬單獨在一塊待著。
沒過一會,便傳來公主的呼救聲,漪蘭等人趕過去時,只見到公主在河裡掙扎,駙馬卻呆愣的站在岸上,沒有反應。
漪蘭當時便疑心馮昭謀害公主,強勢將其關押,只待公主醒後審理。但誰也沒料到,公主醒後,單獨召見了駙馬,兩人說了什麼誰都不知道,但之後,公主為駙馬辯解,任憑漪蘭如何盤究駙馬過錯,都無濟於事,此事到公主這兒便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