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虞循是不是有所察覺,往這邊瞥了一眼,寧知越睜大眼故作驚奇地回望過去,虞循無奈地彎了唇角,很快又恢復肅正之色。
漪蘭情緒稍平,洛為雍也漸漸緩過神,先是問起公主那邊的情形如何,得知並無大礙,鬆了一口氣,再看一旁一直未曾出聲的盧毅,冷聲道:「盧典軍,這事你是不是該有個說法?」
盧毅臉上簡直臊得慌,抬腳挨個踹了過去,末了還不解氣,又抓扯住江由的後頸將他提起來,「來,你給老子說說,老子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害死老子?」
江由被他扯住脖頸張著嘴,磕磕絆絆始終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盧毅沒有耐心,扔下他,又挨個揮著拳頭砸過去,「說啊,說啊,都說話啊。」
突然,人群中,一個年輕的男子跪得端正挺拔,面上一臉冷肅,應聲回道:「稟典軍,卑職並無謀害公主之心,亦沒有謀害公主之舉,不知何罪之有。」
話音落,他邊上的那個也挺立起腰板,冷聲附和,「卑職也是。」
竟是連話都不願意多說一句,寧知越頗為好奇這是哪個人物,拉著周陸然給她解釋方知,最先開口說話的是蕭盛,後來附和他那個就是李漳。
盧毅被氣到連說幾個好,轉頭又掃視其他幾人,冷笑一聲:「你們呢,也是無辜的?」
那幾人伏在地上不說話,盧毅見狀重重哼了一聲,朝虞循、漪蘭、洛為雍三人拱手道:「事情真相如何,欽使、姑姑還有長史大可放開了查,若真是這幫孬貨所為,用不著姑姑和長史動手,我先了結了這幫雜碎。」
漪蘭掃了他一眼,又看向虞循,溫和問道:「欽使以為如何?」
虞循道:「江由曾接近過春兒,的確很可疑,但『仙子笑』從何而來仍未澄明。他自稱不知『仙子笑』是何物,卻能攜帶外物入府,但又未曾出過別苑,東西經了好幾個人的手,若真有藥物,其他人也會發覺。」
漪蘭正遲疑著,江由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忙附和:「確如欽使所言,卑職的確不知道什麼『仙子笑』,那些東西也都是王崇禮與錢寒自作主張塞給卑職的。」
王崇禮與錢寒便是那兩個被江由供出來的侍衛,兩人聽他如此說俱是氣憤不已,但瞥見上頭漪蘭幾人的臉色,終是不敢在此刻攀咬,只想趕緊撇開自己謀害公主的嫌疑,紛紛推脫的確沒有見過什麼『仙子笑』,寇文廣交給他們的都是外頭最時興的胭脂水粉,珠花絲絹一類。
最後寇文廣也發誓賭咒,說自己絕沒有給過一星半點的藥物。
既然他們幾個都不知曉,嫌疑自然落到了那個在府外買東西的人身上。
眾人將目光轉向映秋,她也隨著這幾個大男人跪了許久,面上始終淡淡然,問她話便答兩句,聽得這幾人互相推諉責任,她時而面露譏諷時而漠然置之,倒是難得的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