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他入朝為官後,他阿爺手攬大權,專行獨斷,也遭過他近乎「大義滅親」的諫勸。
若虞循知曉姜盈盈也有嫌疑,會否看在姜父薑母的面上,因可憐她而偏袒她?
又或者……當那個人是她的時候,他會如何做?
她迫切想知曉虞循會做出如何反應,但心裡又恐懼著那個答案的到來,猶猶豫豫,始終下不了決定。
她將雙手掌心朝上擱在膝頭,心裡謀算著,若是逢雙便說,逢單不說,數完左手又去擺弄右手綿軟無力的五個指頭。十隻手指,既定的答案,她還是來回數了好幾遍,好像再多來一遍會有一樣的結果。
「想什麼呢?」忽然,虞循輕緩低沉的嗓音在身邊想起,抬頭便見他含笑立在自己邊上,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的確有些事想不通。」寧知越一邊心不在焉地把昨日夜裡推想出映秋下毒卻又半途而廢的事說與虞循聽,心裡則無賴地安撫自己:方才被他打斷時,數到「七」了,這個答案是他自己選的,自己應當尊重他的意見,那就暫時不說了。
虞循不知她心裡所想,卻對她所說的很贊同,問她要不要現在去見見春兒。
寧知越自然沒有什麼意見,只心裡還有些心虛,總想著找些別的話試圖掩蓋住心裡的不安。
兩人一齊出了廳,寧知越左右盼顧著,忽而想起一直沒見到阿商和周陸然,遂向虞循問起來。
虞循說:「昨夜推測映秋是與人約見在怡景殿,我想那人或許就是那個所謂的幫凶,他大概也是在怡景殿的,漪蘭姑姑擔憂公主安危,去怡景殿守著,我便讓他們倆也跟去怡景殿,看看能否發現蛛絲馬跡。」
原來漪蘭是去怡景殿坐鎮了,她還以為別苑裡自己人接二連三的叛變疏漏,漪蘭氣昏了頭。
不過話說回來,虞循現在的處境的確算不上好,聖上未授予他官職,又只給了他一道口諭命其調查此事,來了汜州他也只有一個奉命探訪公主的名頭,連個聽他調遣的人都沒有。
本來漪蘭和洛為雍對他是恭敬有加,公主的親衛還能幫一些忙,但昨日處置了那麼多人,剩下的那些還誰知道會不會還有問題。
也虧得周陸然跟來了,年紀雖小,但也能跑跑腿,也無怪乎虞循昨日會讓她幫忙查案,是真的無人可信啊。
寧知越想著,也抱怨出聲來,「現在只是為公主遭人下毒的事,就已經這麼多事,等韓刺史的消息傳來,你也分身乏術啊。」說著又問他,「韓刺史那兒不會也像別苑這樣千瘡百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