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借著鬼魂之說與民眾的恐慌,迫使她退縮,還算是有些腦子。
寧知越頗鄭重地點頭,「關係百姓福祉,確實應該慎重……」
眾人聽她此言,只覺得她要就此罷休,張紹金與杜昆皆是面露得色,便是許仲昇也鬆了一口氣,正待轉個話題,將此事就此揭過,只聽得寧知越重重地吐出兩個字,「不過……」
虞循暗笑,果然如此,她既然提出此要求,定然不會如此容易罷休。
「昨夜陳宅有人闖入之事恐怕瞞不了太久,只一味以鎮壓鬼魂之說欺瞞百姓也需長久做法事,終究叫百姓們以為這『鬼魂』還會出來害人,倒不如一勞永逸,趁此時做一場法事,將這『鬼』給抓住,超度了,也省得百姓心裡始終有個疙瘩,也免得陳宅周遭荒廢了。」
張杜二人聞言目瞪口呆,嘴巴張張合合,許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李先生拍手叫好,「寧娘子果然聰慧,又是一條妙計。在下就要前往慈安寺為公主駕臨做準備,正可替諸位傳個信。」
「也好。」瞧著多面幾人面色不佳,寧知越心中十分暢快,「本來我也略通一些道家術法,這陳宅中女鬼與我淵源又頗深,將她降伏不在話下,但若有慈安寺僧眾助力,正好能安
了城中百姓的心。」
她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說來便是要將此事定下,許仲昇見狀瞥了張杜二人一眼,只好上前,為難道:「寧娘子這主意雖妙,但城中民眾甚難調伏,若此期間出了什麼事,恐怕百姓們不會善罷甘休。」
「此舉是為百姓福祉,告知內情是許縣令份內之事,至於說出事,許縣令以為會出什麼事?」
本就是假借驅鬼之名,安撫百姓,本就沒有鬼魂,又怎會出事,許仲昇啞然。
杜昆卻道:「這可不好說,南漳縣這些年溺水身亡的人數也有不少,近日雨水豐沛,河水高漲,若正逢有人溺水,難免叫人以為是這個緣故。」
「還沒發生的事,杜老爺卻說得煞有介事,倒像是料到將來能發生什麼事一般。且不說捉鬼一事結果如何,全由許縣令與諸位知情之人酌情宣講,便是真有事發生,我……」
「若真有事發生,自有官府查明緣由。」虞循突然打斷寧知越的話,與張紹金和杜昆道:「此前七名死者實為兇手借鬼魂之說行殺人之事,置之不理,不僅是詆毀亡者,更是縱容兇手,我本也想過去一趟陳宅查看當年案發之地,還未來得及提起,寧娘子先說出來。許縣令自有顧慮,寧娘子也提出根治之法,我也覺得此舉甚妙,此事便如此定下,兩位家主只管去準備,若來日真有意外,也是我與官府之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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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循一語定音,將去陳宅的日程擬定,只待李先生往慈安寺通知寺內法師前來,再一同前往陳宅驅鬼。
杜昆與張紹金等人雖是百般不願,神情也格外不滿,然李先生與虞循俱是來歷不一般,不好反駁,也只能不情不願應下,一行人灰頭土臉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