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的推測也不無道理,只不過兇手原是衝著寧娘子而來,這二人卻在這時慘遭殺害,說不得兇手還另有其人,那他們又會是為什麼而死?」
許仲昇一愣,顫顫地思索了一會,試探得問道:「他們本是受人指使,眼看要被揭露行凶行徑,所以被真兇殺人滅口了?」
虞循點頭復又搖頭,「這只是其一,還有一件事許縣令還不知情,那日寧娘子失蹤,我另阿商向許縣令討要從陳小川處搜來的書信,實則是因寧娘子失蹤之前也曾收到過一封……信上所書欲引寧娘子前往陳宅,幸而寧娘子機敏,趁此時機出城去。
「後來,我們也發現書信,姚世子辨得信上字跡與陳小川收到書信上的字跡一般無二,當是同一人所書。你想想,寧娘子當夜陡然不知去向,郭鄧二人也在當夜被殺,這不又是兇手所預備污衊寧娘子的一場詭計!」
許仲昇煞有介事地驚顫,「這……這,竟然還有這樣的事,真如欽使所言,這必當是欲栽贓寧娘子啊,但這寫信之人又是誰呢,緣何會將信送到寧娘子手中?」
虞循搖頭,「寧娘子也不知曉是何人寫信送信,只道回屋後便發現了信,而宅子中看守也道無陌生人靠近過,此外還有一樁事……」
聽得這裡,許仲昇又是一震,悽惶地看著他,心內只道不要再生出旁的事端了。
「許縣令看過陳小川的那兩封信,是否覺得那字跡有些許眼熟?」
「啊?」許仲昇茫然,「下官怎會認得出兇手的字跡。」
虞循輕笑了一下,將姚琡認出馮昭字跡與自己對那筆跡的猜想一同告知許仲昇,霎時,許仲昇駭得臉色慘澹,呆愣起來。
要透露給許仲昇的信息已經傳達過,接下來查案之事自有許仲昇去調查。
虞循也打算不久留,告了辭往寧知越那邊過去,正瞧見寧知越望著人群外一個已經遠走的馬車失神,隨意問了一句。
寧知越搖搖頭,她也不知那馬上的婦人是誰,隔了老遠都能感覺到她目光不善地盯了自己許久,及至自己發現了她,那人便令車夫駕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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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唯一留在本地的族叔陳啟正,據李漳說,目前就住在南漳縣外五十里地的一個小村落里。路程不算遠,但山路崎嶇難行,又頗繞,進了村子如同與世隔絕一般,好在這幾日他與蕭盛尋人來過數次,省了不少功夫。
路上,虞循將自己與許仲昇方才的談話毫無保留的告知了寧知越。
「我先與他說了兇手預備的計策,即便來日真推到你這兒,許仲昇心中也已有了數,不會再疑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