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將話都說開,她不再藏著掖著,他也不問她這些話背後的緣由,如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她已經隱晦透露過李開濟暫不必查,現下對曹榮的身份似乎也是有頭緒的,只是……牽扯到宣王府與馮阮兩家……即便真有其事,她關心的重點也只該在揭發兇手的罪行,怎地對這些細節如此關心?
他按下心中疑問,只提醒她:「你方才的猜測確實有道理,但宣王府與馮阮兩家的舊案已經過去十數年,有關此事的詳細記載均已丟失,知曉此事內情的人多在京中,除了馮昭,要確定其他人身份非得京中不可,而朝中若是得聞此事,恐怕不是你我能插得了手的了。」
寧知越心頭一緊,挑眉看向他,「那你呢,若真由朝中另行委派人來接管責查,不管最終結果如何,你就放下此事,再也不理會了嗎?」
「自然不會。」虞循正色道:「我與你如此說,是要你知曉,陳家的案子只並不會牽扯如此之深,陳家所受的算計、陳家人受到的迫害都有沉冤莫白的一日,但若是要為旁的,你須慎重斟酌,莫要將自己捲入危險境地。」
寧知越身形一晃,僵在原地,沒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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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宅子沒能搜查出趙復的蹤影,許仲昇又著人在城內嚴密搜索,一日搜尋探問下來,仍舊毫無所獲,許仲昇縱是心存一分希冀,也終於破滅,趙復果真是畏罪潛逃了。
付全的屍身是從陳宅外圍觀的百姓眼皮底下抬出去的,縣衙差役又整日搜查了趙復的下落,前一夜宅子裡是什麼情形,已在城中傳開。
既已傳得沸沸揚揚,許仲昇也不在隱瞞,趁此時機將此前幾樁命案是如何發生也都宣揚一通,徹底斷絕了城中女鬼傳聞的可能性。
一時間,城中盛傳虞循斷案如神,只一日一夜便將沉積多年的案件全都破解,與此同時,又納罕趙復為何殺這麼多人?
有人故作高深,卻也說到正題上:既是傳說女鬼殺人,總逃不過陳家去,左右也是與陳家有莫大關係。
至於什麼關係,城中紛紜傳聞中,有說陳興文父子早年喪盡天良,終遭報應,但做過什麼不為人知,所以這般以女鬼唬嚇人,將那些事抖落出來。
也有說陳家是受害者的,誰知陳興文父子究竟是死是生,當年逃出縣城去又是真是假,想是他家親眷故交得聞此事,不得已以陳娘子之名鬧出這場恐怖禍事。
但無論是哪一種,起初敘說得繪聲繪色猶如親眼目睹,親耳聽見,等到末了終是免不得問出一個問題來:陳家被隱藏的秘密究竟是什麼呢?
眾人又是一番冥思苦想,議論紛錯,實在難以切入,只得提起此前張家與杜家是如何阻攔虞循等人去陳宅,又是如何宣揚陳宅中鬼魂兇猛,甚而還將張紹金與杜昆在陳宅外「後果自負」的言論缺斤少兩的傳播出來。
一時間,城中風頭大變,明面上不敢對張家與杜家說三道四,背地裡卻道:陳家垮了,他們兩家倒立起來了,還攔阻京里來的欽使,又是挑釁陳家那個有來頭的親戚,從前叫他們攔著,誰都不知道陳宅里有什麼,而今去過一次就什麼都清楚了,可見真是做賊的心虛。
這些話暗地裡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