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榮、曹襄的身份還未確定,牽扯宣王府的事暫且不便廣而告之。
但他那時也不在京城,知道的那些事也是從旁人那裡聽來的。
「這事我也說不清,不過,聽聞先帝晚年
頗喜歡孩童環繞,皇族宗室年幼的孩子都曾被宣進宮,還有幾位重臣的子女也有幸伴駕,其中便有駙馬與阮家娘子,以公主與他和這二人關係都甚密切,想來他們之間來往不會淺。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寧知越沒應答,仍垂頭思索著,又隔了一會,沒頭沒腦地拋出一句,「你覺得曹榮有沒有可能已經死了?」
虞循雙眸緊縮,飛快思考起來,寧知越不會無緣無故作這種猜測,肯定有什麼線索指引她這麼想。
僅憑這兩次那對父子間互相較量,不足以斷定曹襄會對養育他十多年的養父下狠手,除非還有什麼證據指證曹襄憎恨曹榮。
最能說明問題的,就是那一年宣王府一夕之間覆滅。
但曹榮父子的身份還未被證實……
虞循看了她一眼,忽然覺得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只問:「你懷疑曹襄因過去的事憎恨曹榮,將其殺害?」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曹襄太少在人前露面,我們對他所知的只有那些傳聞和賈香薇透露他與曹榮有齟齬,是以,謀逆一事究竟是他所願嗎?」
虞循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一直以來,曹榮居於幕後操縱張紹金、杜昆、賈源等人,曹襄則又與曹家劃開界限,獨居於慈安寺附近,以致凡有人提起曹襄,只記得傳聞里他因陳玉與曹榮不睦,此後一直不合,便是賈源、張紹金、杜昆這些知情人,對曹襄所知甚少。
依當下線索來看,曹襄行事屢屢與曹榮背道而馳,已非是簡單的父子見意見不合,就那些被搜剿的私兵而言,曹襄的意圖的確不似在謀逆。
「縱使如此,曹襄也絕非善類,你別忘了,還有五百私兵未曾發現下落。」
寧知越仰頭對上他的視線,「曹榮籌謀多年計劃,雖一夕遭曹襄破壞,但到底還有五百人,他難道會就此向曹襄妥協?即便曹襄沒有殺他,他此時的下場一定不會好看。曹襄和馮昭沒有反心,還將曹榮這個禍患除掉除掉,於公主與皇帝的君臣父女情分沒有妨礙,公主為此保護他和馮昭也不足為奇。」
這種說法也不是不可能,虞循皺眉,「可是這樣一來,曹襄的目的是什麼呢?」
寧知越聳聳肩,「這我就不清楚了。此去蓮花山莊,公主與馮昭是沒法避開你了,不如你試著去探一探他們的口風,說不准能有收穫。」
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姚琡被兩人模稜兩可得話說得暈暈乎乎,明明是在討論曹榮與曹襄,但怎麼轉來轉去,轉到公主、駙馬那兒去了?言之鑿鑿煞有介事的。
想不明白他也不為難自己,瞥了虞循一眼,與寧知越提議道:「虞循去了最多也就能與馮昭說上幾句,公主那兒我們也不便接近,要不然你隨我們一起去,省得我們總惦記你在寺里會生事端?」
寧知越白了他一眼,「不是還有姚珂,她近來得公主寵愛,時常召見,何愁見不到公主。若說惦記我……」她嗤笑一聲,「不是還有羽書和羽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