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當初武安侯夫人也極力反抗這一虛偽行徑,她憎恨寧家與平南王府對寧知越的不公,也同樣厭惡大周皇帝對」寧知越」的利用,只是平南王舊部造反之心高漲,鮮少有人聽到她憤怒的呼喊,於是從此之後她斷絕了與寧家,與平南王府的全部來往。
直到聖上登基之後,平南王被奉為太上皇,平南王世子封為齊王,嘉宜縣主為榮安長公主,而一直與皇室關係密切的寧家也成為新朝顯貴。寧公獲封楚國公,寧家二郎與三郎都入朝為官,只有寧四郎因當年之事與齊王一同外出遊歷,至今未歸。
對於武安侯與武安侯夫人,新朝初立時聖上便要降武安侯為武安伯,冊封武安侯夫人為韓國夫人。當時來宣旨的是寧家三郎,武安侯夫人直接閉門不見,拒不接旨,足足僵持了三日。聽聞當時寧三郎甚至翻牆入武安侯府,許是府中僕人不敢動手,由武安侯夫人親自持棍,將他打出侯府外的。
後來是楚國公看不下去了,命人將寧三郎召了回去,往京中請罪。
聖上自不會責備楚國公,也沒有怪罪武安侯夫人,只得暫時作罷。
而後這兩年里,他又換了寧二郎、武安侯族中長輩去宣旨,其結果也並無不同,寧知清只有一句話:要麼殺了他們全家,要麼就別再來騷擾他們,總之,她是絕對不會歸順大順,聽聖上調遣。
於是,武安侯爵位沒升沒降,仍舊如常。
「武安侯夫人可真厲害,但也真決絕,為了一個堂妹,與自己阿爺、親弟弟都……」
有人不以為然,「那又怎樣,聽說陳娘子打從娘胎里就是由武安侯夫人照料的,她出生時,武安侯夫人才新婚不久,若不是輩分在那兒,可算得是武安侯夫人的第一個孩子,可不得心疼得眼珠子一般,誰料竟是被自家兄弟害得玉碎珠沉,是我我也得與這些斷了交。」
想起陳玉的死與慈安寺里的事故,眾人一陣唏噓,皆是為陳玉惋惜,短短的一生,真心待她的人卻寥寥無幾。
「虧得還有玄素在,費心費力做了這麼多,可算是為陳娘子討回了公道。」這人說著望向一直沉默寡言的周熙然,試問她,「我記得在那前一年年末,玄素在你們家中小住過一陣,你表哥不是與她頗能聊得來?」
「是……是啊,我和十一郎也很是喜歡寧姐姐。」
「可我記得你說過,慈安寺變故之後你表哥就離開了汜州不知去向,直到三個月後袁志用反叛的消息傳來之前他才寄來了書信,說他去了振州。你還為此不滿,以為你表哥對玄素變了心,與我們大發牢騷,甚至想去信罵他一頓。」
「不錯不錯,三年前你得了你姑姑的家書,知曉你表哥要與一個來路不明的娘子成婚,你也是好一頓生氣,不肯去參加他們的婚禮,還說絕不認那娘子做你表嫂……」
周熙然額角生了薄汗,赧然地笑了笑,「是這樣,不過……大約是那時年紀小吧,我喜歡寧姐姐,就一心想讓表哥和寧姐姐在一起,但現在我知道了啊,感情的事不能勉強,玄素一心為了復仇,當初離開邢州便是不告而別,後來在汜州更沒這個心思,可見他們緣分稀薄。如今我也長大了,哪能還跟小時候那樣耍鬧。你們以後可別再提起了,若那日傳到旁人耳中,那我不得臊死了。」
眾人嘻嘻笑了,又調侃了幾句,總算揭過這一篇,轉了其他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