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寧聽話的伸出去放在桌子上,聞景拿出一隻描線筆,在他手腕上寫字。
有些癢,白沐寧忍不住想要把手縮回來,聞景按住他的掌心順勢十指相扣,說:「就好了,等一下。」
白沐寧湊過去看聞景寫了什麼,不知不覺二人湊的極近,下巴幾乎搭在聞景手臂上。
「寫的什麼?」
聞景講解道:「左手為陰,寸脈對應心、關脈對應肝、尺脈對應腎。」
聞景又抓住他的右手和左手並排擺在一起後,也開始寫字。
白沐寧雙手被制,身體距離聞景更近了一些。
聞景從來不噴香水,身上是一股淡淡的藥材味,不苦不澀,有一點清香。
也不知道是什麼藥材的氣味。
白沐寧想等他學會中醫之後,或許可以製作一款藥材類的香水。
「右手為陽,寸脈對應肺、關脈對應脾、尺脈對應腎。」
一直探著腦袋有些累,白沐寧索性擺爛將下巴搭在聞景手臂上。
「為什麼有兩個腎?」白沐寧充滿求知慾的問。
聞景手臂上的肌肉繃緊,下巴搭在上面不是很舒服,可儘管這樣白沐寧也沒有移開。
聞景側頭看他一眼,沒有讓他移開,而是像是沒看到似的說:「腎虛分為腎陽虛和腎陰虛,所以有兩個。」
「左手腕這三處又對應上焦、中焦、下焦……」
白沐寧又開始打瞌睡,他現在懷疑聞景說話自帶安眠藥,不然他怎麼聽著聽著又困了?
強打起精神來,聞景鬆開他的手腕道:「你可以按照這個脈象位置自己學著摸一摸感受一下脈搏的跳動。」
「中醫病理分析都是從脈象探知到內里,跳動的強弱、急緩,都是病症的表現。」
果然實踐最有趣,白沐寧來了興趣,開始自己給自己摸脈。
三隻手指搭在手腕上,白沐寧很用心的在感受。
左手摸完換右手,很快他開始質疑聞景,「我左手為什麼摸不到尺脈?」
兩隻手腕,指尖都能感受到跳動,只有左手的尺脈一點都摸不到,這個脈好像消失了。
聞景嘴角勾了一下笑了,「早就說過你腎虛,你不信。」
怎麼又舊事重提,都這麼熟了,留點面子不行嗎?
「我就不信,你讓我摸摸你的脈象。」
聞景把左手手腕遞過來,白沐寧托著摸了摸聞景的脈搏。
脈搏強勁有力,每一根手指都能清晰的感覺到跳動,尤其是尺脈,跳動的更加強勁兒。
尺脈對應腎,也就是說聞景腎挺好的。
白沐寧不服,按理說聞景都三十多了,腎肯定不如年輕人,為什麼他虛到摸不著?
好不公平。
白沐寧又把手指搭在自己左手尺脈,還是摸不著。
難道自己真的腎虛?
再次摸到聞景的尺脈,白沐寧不得不承認一點,聞景雖然比他大了十二歲,身體卻比他健康多了。
指尖落在寸脈,白沐寧發現不一樣的地方,聞景的心跳更加強勁急促,好似心慌了一樣。
「聞醫生,你心跳的好快。」
聞景並未回答白沐寧的話,抽回手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
這就完事了?他還沒摸夠呢!
-
回到宿舍,白沐寧洗漱完事躺在床上,腦海不斷想起今天發生的事。
想到水龍頭壞了,他那個狼狽樣,不自覺笑了出來。
李安澈剛洗完臉回來,聽見白沐寧笑了疑惑道:「寧啊,你笑什麼呢?」
「沒笑什麼啊?」白沐寧打了個哈欠道:「好睏我要睡覺了。」
李安澈關上燈道:「睡吧,明天又得上班了。」
視線變得昏暗,白沐寧突然間睡不著了。
只要一閉眼睛都是今天發生的事情。
他等了一會兒醞釀睡意,還是不行,只能問問李安澈睡了沒,聊會兒天吧。
李安澈睡得賊快,這會兒已經有呼嚕聲了。
視線落在窗外,他們忘拉窗簾了,白沐寧可以看見室外下著鵝毛大雪。
他下床走去窗邊,看了一會兒下雪,大雪不斷落下,沒一會兒路上、建築物上都落了一層白雪,整個城市都變成了白色。
回來時還沒下雪的徵兆,這才多長時間已經全變白了。
白沐寧此刻突然間有一種強烈的分享欲,他拿出手機給聞景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也不知道聞景睡沒睡,白沐寧發完消息就在窗邊看雪景等著。
消息發過去,等了很久都沒回消息。
這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