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看似光鮮亮麗,可一旦和生活扯上關係,就會脫掉華麗的外衣,變成束縛你的牢籠。
白沐寧深知這個道理,所以才猶豫不決。
理智上站鄭可健這邊,情感上他又捨不得李安澈難受,只能左右為難。
視線落在手機上,直到身邊落下一個人影,白沐寧這才收了手機看過去。
「為什麼一直看我?」
聞景適時提醒,「你是不是該解釋了?」
還惦記這事呢?
白沐寧開始端架子,抱著膀冷哼,「昨晚我就想解釋來著,可你不讓我說,還讓我閉嘴,現在你想聽了,抱歉,我不想說了。」
他這會兒就想耍點小脾氣,誰讓聞景昨天那麼過分玩了五次,這就是給他的教訓。
按照正常邏輯,這會兒聞景肯定會求著他、哄著他讓他說。
然後白沐寧繼續端架子,再假裝不情願的說出口,這樣他就可以輕鬆拿捏聞景,占據主動權。
然而,聞景就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兒,他輕聲笑了一下道:「哦,那就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
「.?」
醞釀好了表達欲,怎麼又不想聽了?
聞景到底在不在乎他啊?
不行,聞景不想聽,那他偏要說。
於是白沐寧將自己和李安澈的計劃全盤托出,又說了鄭可健和他說的話。
說完白沐寧就後悔了,他覺得自己又被聞景拿捏,上當了。
這老狐狸心眼子太多,玩不過他。
生了一會兒氣,白沐寧又開始諮詢聞景意見,「景哥,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選擇?」
一個人想不通的問題,就應該徵求另一個人的意見,這樣或許能夠提供新思路,讓人不至於很糾結。
聞景沉默片刻道:「你朋友的事情我不便評價,畢竟每個人的想法不同,我只想和你說一句,不要替別人做選擇,那是別人的人生。」
不替別人做選擇,那就是冷眼旁觀放任不管?
如果是其他人,白沐寧或許會如此冷漠對待,畢竟他也沒閒到管別人家閒事。
只是李安澈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做不到冷眼旁觀。
白沐寧活了二十年,除了父母,李安澈是對他最好的人。
大一軍訓那會兒,白沐寧急性闌尾炎,李安澈背著他下樓去醫院,這份情他記一輩子。
聞景說話比較高深,白沐寧反應了一會兒,問:「那我應該怎麼辦?」
「如果你很在乎這個朋友,那麼就把選擇權還給他,讓他自己做選擇,這樣不管未來結果如何,都不會有遺憾。」
聞景這人有時說話挺討厭的,但有時卻令人茅塞頓開。
是啊,不管結果如何,都應該讓李安澈自己做選擇,而不是替他做人生抉擇。
他們都不應該陷入『我也是為你好的』怪論中。
白沐寧騰的起身,他雄赳赳氣昂昂的說:「景哥,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告訴他,讓他自己做選擇。」
他走到玄關開始穿衣服,聞景頭疼的嘆了口氣道:「你這就走了?」
白沐寧恍然大悟,走過去親了一下聞景側臉道:「謝謝景哥。」
聞景已經開始後悔,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嗎?
「不用這麼著急,今天工作日,你朋友應該在上班。」
「沒事,我去公司找他。」
開門往外走,聞景家門口站著位戴著眼鏡的美麗阿姨。
阿姨衣著幹練,氣質如蘭,看著就像是大學裡高知教授。
裴書臣看見陌生人,慌了一瞬,「抱歉,我走錯了。」
她回身一想沒錯啊,這就是她兒子家呀。
轉回去問白沐寧,「你是哪位啊?看著有些眼熟,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白沐寧哪裡認識眼前的阿姨,他回身看向聞景,聞景走過來道:「媽,你怎麼來了?」
白沐寧愣住。
裴書臣將手裡的食盒拿給聞景看,說:「趁著假期給你做了點餃子,拿給你。」
「你今天不是上班嗎?怎麼休息了?我還想著做一回田螺姑娘,給你收拾收拾房間,這就抓包了,沒意思。」
「今天請假了。」聞景說著越過白沐寧接過裴書臣手裡的食盒。
裴書臣視線又落在白沐寧身上,笑眯眯道:「這是誰家小孩兒,看著真招人喜歡。」
白沐寧張著嘴說不出來話,他是萬萬沒想到會遇見聞景家人,還是他的母親。
該說什麼,白沐寧已經慌了。
做他們這行,最忌諱扯上家人。
聞景介紹道:「媽,這是我男朋友,他叫白沐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