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聞景已經討厭死他了。
現在白沐寧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打擾聞景的生活,做到歲月靜好,相忘於江湖。
還有,聞景給的一切他都不會要,白沐寧已經找好房子準備搬家。
之前兜里一分錢都沒有,李安澈來找他一方面是為了談心,一方面是為了還錢。
李安澈家出事的時候,白沐寧借了一筆錢給李安澈。
現在他周轉過來,於是把錢還了。
這筆錢可解了白沐寧的眼眉之急,他有錢租房子了。
當然了,太貴的房子租不起,他看過聞景給他買的那個小區的租房信息,就一個三十多平米的開間,一個月竟然要五千多。
還真是寸土寸金,賺錢比搶劫還容易。
這種房子白沐寧住不起,他找到中介租了個隔斷房。
六平米的房間,一個月一千塊錢,押一付三。
小是小了點,但地理位置好,離地鐵口只要五分鐘,去哪裡都方便。
搬完家,白沐寧才帶著文件袋去三問堂找聞景還東西。
走進三問堂,莊雨眠正在忙碌,白沐寧就站在一邊等她。
他時不時的瞟一眼聞景的診室。
那裡關著門,什麼都看不見,也不知道聞景在沒在裡面,有沒有來上班。
三問堂放了很長時間的假,乍一開門營業,好多老顧客上門光顧,所以比較忙碌。
莊雨眠忙了十幾分鐘,收錢收到手抽筋,她一抬頭看見白沐寧,驚喜道:「小寧你可終於來上班了。」
「你是不知道,這兩天沒有你幫忙,我快累死了。」
「快點過來幫我收款,我要休息五分鐘。」
白沐寧沒有進收款台,而是站在那裡說:「眠姐,我辭職了。」
昨天,他和陳浩南說了辭職的事,陳浩南說尊重他的意見。
白沐寧想的很清楚,他不應該再接受他們的照顧,他要靠自己。
所以今天是最後一次來三問堂。
既然要切斷,那就要斷的徹徹底底,像聞景一樣不拖泥帶水。
「小寧,你怎麼辭職了?不學中醫了嗎?我還覺得你挺適合學中醫的。」
學還是要學的,只是不能在三問堂學了。
白沐寧有自己的前途規劃,先賺錢攢學費,之後再繼續學習。
白沐寧笑了一下,岔開話題道:「聞醫生在嗎?」
莊雨眠剛要說話,被一旁的病人叫住。
「護士啊,聞醫生怎麼不開診了,我們好多人都是奔著聞醫生的名氣來的。」
白沐寧這才留意到沒有聞景的預約號,其他人的都在。
莊雨眠說:「聞醫生手受傷了,需要休息一段時間,看診的話估計得四五月份了。」
等人離開,白沐寧才急切的問:「聞醫生的手怎麼了?」
白沐寧也注意到了聞景的手,卻沒想到已經嚴重到需要停診。
莊雨眠說:「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假期的時候損傷了吧?」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聞醫生這麼不愛惜自己的手,修長白嫩的手也不知道怎麼了,造的跟乾枯的樹皮似的。」
「我聽浩南哥私底下說,聞醫生的手要是養護不回來,怕是做不了中醫生這個行業了。」
「你也知道,中醫生最重要的就是手,摸脈、施針都要用到手,哎,可惜了。」
白沐寧聽得心裡著急,迫切想見到聞景,「聞醫生在哪?」
「在診室呢,有一批藥材出了問題,他正處理呢!」
白沐寧急匆匆走到聞景診室,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如同泄了氣的氣球,他握著門把手遲遲不敢走進去。
聞景萬一不想見到他怎麼辦?
聞景萬一恨死他了怎麼辦?
他在門口猶豫不決,很快診室的門從裡面打開,他就這樣心驚肉跳的與聞景打了一個照面。
聞景身穿灰色大衣,裡面是白色高領毛衣,他手裡拿著手機,還在講話。
「藥材的事你不必多講,質量可是大問題,你在這跟我玩狸貓換太子可不地道,我只給你三天時間,搞不定,以後也就別在這行混了。」
「我這人從不開玩笑,說到做到。」
掛斷電話,聞景瞥見白沐寧,臉上不見絲毫驚訝,他就像是不認識白沐寧似得,微笑點頭擦身而過,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不見絲毫遲疑。
白沐寧怔愣在原地甚至忘記了反應。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聞景討厭他、恨他、不理他,就是沒想過聞景已經放下,徹底拿他當陌生人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