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交匯痴纏,他溫柔的目光像極了一個吻。
而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是屬於他的淡淡青草香氣。
湖面上吹過微涼的風,掠過她的發梢,打著旋兒,沒有將她吹醒,反而拉著她一同墜入那場甜美的幻夢。
愛嗎?
這個問題若拿到此刻,她終於能夠正視。
怎麼會沒愛過呢?
他們的婚姻,也許一開始就是因為愛情吧,起碼在紀舒遙這裡是的。
她鼻頭一時有些發酸,卻壓抑著沒有讓眼底的濕意上涌。
「我不同意。」
寂靜之中,黎程驟然開口,清晰有力。
他轉過身來,直直對上紀舒遙的視線,目光堅定,
「紀舒遙,我不同意。」
並不意外,這是紀舒遙料想之中的答案。
只是她沒有糾纏下去,望著黎程,話鋒一轉,問了另一個問題,
「黎程,我的手鐲呢?」
「你等一等。」
他像是對上了某種信號,或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答對的題目。把水壺順手放下,從床頭柜子里拿出自己的公文包。
紀舒遙有些錯愕得看著他的一連串舉動,直到黎程從包里掏出一個雕刻精緻的首飾盒,在她面前緩緩打開。
一個通體碧綠,晶瑩剔透的翡翠鐲子,靜靜躺在柔白的錦緞上,光澤輝映,看上去價值不菲的。
看到手鐲的那一刻,她心底的最後一絲希冀,終於散盡。化作唇邊一抹近乎凋零的苦笑。
「不喜歡嗎?」
黎程看到紀舒遙表情的變化,心中本來的篤定開始動搖,他皺著眉頭問道,聲音夾雜著幾許顫抖。
「我問你,我原本的手鐲呢?」
紀舒遙盯上黎程的雙眼,表面上的口吻咄咄逼人,眼中的神色卻仿佛一觸即碎。
「遙遙,我託了很多人看過,那個沒有辦法修了。」
她就這樣看著黎程的真摯目光。
謊言,直到此刻,依舊是謊言,就更不必追溯過往了。
紀舒遙悽然一笑,甚至笑出聲來,早已溢滿眼眶的淚,卻在同時倏然落下。她紅著眼睛,望著眼前有些不明所以的男人,
「黎程,你知道嗎?」
「那個手鐲是我外婆的遺物。」
季禾覺得,自己稍微有點來得不是時候。
她和秦川拎著果籃花籃燕窩魚膠各種大包小包的東西,推開門的那一刻,看到的是滿臉淚痕的紀舒遙和坐在床邊陰雲密布的黎程。
兩個人尷尬的站在門口,不知道該進還是退,該說話還是閉嘴。
黎程率先反應過來,他迅速整理好表情,重新掛上溫潤謙和的笑,起身招呼僵在那裡的季禾和秦川進來坐。
「我正好有點事要去單位一趟,你們好好聊聊吧。」
黎程說著拎起公文包,對兩個人展開一個客氣又疏離的笑,就匆匆離開。
幾個人說話的間隙,紀舒遙已經悄悄從床頭抽了張紙巾,把臉上的淚痕擦乾。
季禾見紀舒遙情緒不對,跟剛剛放下手中東西的秦川使了個眼色,
「好了,你的任務完成了,可以走了。」
兩個人之間的默契自不必說,秦川問候了兩句紀舒遙的身體,也迅速離開病房,順手帶上了門。
病房內歸於安靜,紀舒遙和季禾面面相覷,在同一刻鐘突然笑了起來。有段時間沒見了,她們卻熟稔的不需要任何破冰期。
「怎麼了,吵架了嗎?」
季禾瞪大眼睛,一臉神秘兮兮地問道。
紀舒遙笑笑沒說話,算是默認。
季禾皺起眉頭,表情有些無奈,正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深問,目光卻被柜子上那個精緻的木雕首飾匣吸引。
紀舒遙循著她的視線望去,心情卻陡然下落。
誰知,還沒等季禾開口問,門口卻又出現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臉不合時宜燦爛笑容的許洋洋,正抱著一大束花站在門口,手上還拎著果籃和四五個禮品袋。高高的馬尾辮隨著她走路的動作一甩一甩,歡快的樣子讓人的心情也跟著莫名好起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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