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又快又急的雪落在他們身上,結成薄冷的絨絮,又悄然融化。
—我也是。
—我也想你了,諶敘。
紀舒遙在心裡,給了他無聲的答覆。
「進來坐吧。」
紀舒遙把門打開,為身後的諶敘讓出一條道。她的臉頰微微泛紅,明明想要強撐成自然大方的模樣,眼神卻故意躲著諶敘。
房子裡靜悄悄的,只有一個同事在樓上房間裡休息。另外兩個春節過後從國內回來,直接去了德國籌辦展會。
紀舒遙輕手輕腳把諶敘引到一樓的客餐廳,讓他把水放在角落。又從他手裡接過買來的菜,一一分好放在了冰箱。
諶敘坐在沙發上看著紀舒遙忙來忙去,根本插不上手,尤其是她似乎在故意躲閃自己的靠近。
直到把泡好的熱茶遞到諶敘面前,紀舒遙也始終憋著沒有抬頭看他。
諶敘實在有些忍不住了,他盯著紀舒遙的頭頂,有些無奈地笑笑著說,
「不至於吧,紀舒遙,只是親了一下而已。」
紀舒遙的臉刷一下紅了,從臉頰直燒到脖子根。
她慌忙呷了口茶,卻被滾熱的茶水燙到舌尖。倒也不怎麼痛,只是腦海不受控般的,閃回起剛才雪中路燈下的一幕:
兩人明明安靜擁抱著,諶敘卻突然略略鬆開雙臂,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了雪地上。
沒等紀舒遙反應過來,小心翼翼捧起了她的臉,動作無比輕柔。
諶敘溫柔地凝視著掌心近在咫尺紀舒遙,好像在捧著某樣易碎的絕世珍寶。
四目相對間,陷入他的幽深目光,紀舒遙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就快要停止,周遭的一切凝結成虛幻,統統不真實起來。
屏息之中,諶敘的視線沒有離開她的眼睛,卻突然直直湊近,近到鼻息纏繞,在紀舒遙猝不及防的唇上落下一個輕盈又柔軟的吻。
紀舒遙大腦瞬間短路了兩秒。
兩秒之後……
她現在就是在為那兩秒之後付出代價!
紀舒遙覺得自己當時大概是瘋了。英國,夜晚,雪,尾隨的男人,地震,土耳其,未接來電,或是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
都在那一刻稀里糊塗直衝大腦。
紀舒遙微微仰頭看著眼前嘴角帶笑的男人,目光有些炙熱。她直勾勾地盯著男人的眼睛,雙手鉤上諶敘的脖子,輕輕一拉湊近了自己。
諶敘嘴角調笑的弧度瞬間凝結,這樣近的距離,心跳速度陡然快了起來。
還沒等他做出反應,紀舒遙已經微微踮起腳尖,吻上了來。
諶敘本已鬆開的雙手,復又撫上她的背,堅定地,更用力地擁住。
紀舒遙深吸一口氣,剛被燙到的舌尖這時候倒有點刺痛起來。
她抬頭看著諶敘,樣子認真得可怕,
「所以你親我是因為隨便嗎?」
諶敘被這句話說得霎時慌亂起來,他本來閒閒依靠在沙發上的身子下意識直挺起來。
「當然不是。」
解釋的時候,甚至有些微的結巴。眼神誠摯,好像生怕紀舒遙覺得自己在撒謊。
紀舒遙看他略顯慌張的樣子,輕輕笑了。
諶敘全球巡演的第一站在倫敦,O2 體育館。
他和團隊都從沒想過,票竟真的能賣出 95%。預售成績出來後,許洋洋激動地從外面花蝴蝶一樣飛進工作室,
「天呢,敘哥,你是真的紅了!你知道嗎?」
「倫敦哎,那可是倫敦!」
高興地語無倫次。
諶敘一早提著的心終於可以稍稍放下,只是聽到許洋洋的溢美之詞,反而有些恍然。
選秀出道那年,他也同樣頂著這樣聲勢浩大的光環和對未來的無限憧憬,只是不久之後,就歸於沉寂,落入深淵。
一切真的好起來了嗎?
諶敘偶爾害怕又是一場幻夢,歌也是,人也是。
但更多時候,他會對自己說,就當是一場夢,也要用力去把握真實感受到的每分每秒。他無比珍惜,也萬分感激,卻終於不再害怕失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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