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大清早的,你嚇我幹什麼啊!害我心臟病都要犯了!」
她邊鬆口氣,邊揉著眼睛。
眼看又要躺下去,卻被江之夏拉住了。
「琪琪,先別睡!告訴我,昨晚都發生了什麼?」
簡琪打了個呵欠,頭無力地向後仰,一副不願意起床的樣子,但還是回了她的話:「昨晚?昨晚是你家親親律師老公讓我過來的,我來的時候,你就趴在廁所的馬桶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吃屎……哈哈哈……」
說完,她倒頭再次睡了下去。
江之夏聽到了關鍵點,又用力搖她的肩,問:「所以,是你幫我換衣服的嗎?還有,我昨晚是不是又酒精過敏了,你幫我搽的藥?」
身上還有熟悉的藥味和黏膩,和上次她喝醉的味道一模一樣。
可同樣丟臉的事,她不想再經歷第二遍!
簡琪不知道有沒有真聽見,只喃喃地像夢囈般應著:「嗯……是我,是我……」
聽到這,江之夏的心算是稍微放下了些。
起床洗漱,她換了身方便外出的衣服走出房間,剛好碰到同樣從房間出來的晏時梟。
四目相對的那瞬,總有人先尷尬。
特別是看到這男人的頸脖有一處疑似草莓的紅印,她心中一驚,總隱隱覺得它的出現和她有關!
可是,她不敢問!還裝作若無其事地和他打招呼:「早啊……」
晏時梟打量她,忽然扯唇笑。
她假裝沒看見,繼續往廚房的方向走,打算給屋裡的人做早餐。
然而她剛拉開廚房的門,就聽到另一個男人的說話聲:「大家早啊!昨晚睡得可真是累啊!」
江之夏僵在原地!
這屋子裡,除了簡琪和晏時梟,還有其他人?
「既然累,那怎麼還起這麼早?」晏時梟因為要洗漱,便也往廚房這邊衛生間的方向走,並與江之夏並肩而過。
「我為什麼起早,這還用問?兩大男人睡了一晚的地板,硬邦邦的,翻身都磕著疼!咦?江小姐,你也起床了?早上頭疼嗎?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江之夏木木的將頭轉過去,見是楚琰南。
她開始自我安慰:人家是法醫,法醫也是醫生,所以,就算被他看到了什麼,應該也不會太丟臉吧……
於是她笑著回道:「我好像沒什麼事,就是有點睡不夠的感覺。」
不想楚琰南哪壺不開提哪壺,專門挑她最尷尬的事來說:「嗯,不過你知道你對酒精過敏嗎?如果知道還喝酒,那可真是勇氣可嘉啊!哦對了,你還記不記得,你昨天晚上在浴室里……」
「楚琰南!」晏時梟突然打斷他的話,「你能不能別一大早廢話那麼多?你這樣會吵到還在睡覺的簡小姐。還有……」
晏時梟指著客廳的大門,「這裡沒有多餘的洗漱用品,你需要的話,就從這裡走出去,到樓下的小超市買。順便,也幫簡小姐買一套吧!」
沒有洗漱用品……這還真是一個硬傷。
楚琰南即便心有不甘,但還是乖乖轉身出去了。
看他將門關上,江之夏這才覺得自己挽回了一點點尊嚴。
這還真要命!
想到昨天她酒後失態可能有三個目擊者,她心裡就瘮得慌!
晏時梟垂眼看了她一下,想笑,且欲言又止。
算了,還是多給她緩衝的時間,要不然怕她小女孩麵皮薄,接受不了酒後真實的自己。
同樣的時間,陸沉住的公寓。
才一大早,藍依梅就到樓下替她的兒子和兒媳搬家了!
他們買的那套現房,是連家具都配好的精裝房,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走的時候,陸沉最後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大半年的公寓。
這裡曾經擁有他和江之夏公共生活的記憶,雖然很短暫,但今非昔比,物是人非,心裡不難受是假的。
「沉,你還要帶什麼過去嗎?這些家具,你統統都不要了?」
晏芝芝看他還在原地磨蹭,不由上前挽住他的手,關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