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觸碰,麻意酥癢,從耳朵開始蔓延,順著血液,延入四肢。
江初縮著肩想躲,但因為被抱住,難以逃脫。
「唔......等等,」江初被吻得喘不過氣,小幅度掙扎,右手不小心拍到池南暮肩上。
隨後,池南暮悶哼一聲,很明顯地一頓,吻停了,神色有些怪異,似是在忍痛。
「你受傷了?」江初被這動靜嚇了一跳,當即就把池南暮的領口往旁邊扯。
出乎意料的是,池南暮肩上沒有傷口,連原本被菸頭燙的疤痕也不見蹤影,只有一小塊泛紅的皮膚。
池南暮偷偷去把傷疤祛了,為了不讓他難過。
不是戒指,這才是池南暮真正要給他的禮物。
江初凝視那塊平整的皮膚,不敢用手碰,只是輕聲問:「還疼嗎?」
「不疼。」
「你騙人。」
「真的,不用力摁,就不會疼。」
江初小心翼翼湊近,下意識呼氣,吹了吹泛紅的皮膚,「剛才為什麼不告訴我還有這個禮物?你告訴我了,我就會小心一點,儘量不碰到。」
聞言,池南暮一愣,而後解釋道:「這不是禮物。」
池南暮根本就沒有把這當成禮物,更不會邀功,只會偷偷去把他難過的東西消除。
蠢蛋。
心口早就軟得不像樣。
江初繼續靠近,在皮膚上留下很輕的一吻,輕柔愛惜,珍重到沒有重量,「抱歉。」
「沒關係,」池南暮停頓一瞬,又道,「對不起。」
「你為什麼要道歉?」
「我做錯的事更多。」
提到過去,沒完沒了,因為足夠相愛,所以總會為了已發生的事愧疚。
「池南暮,我們以後都不要提以前的事。」
「好。」
「誰提誰就受罰,一整天都不許吻另一個人。」
「......」
「為什麼不說話!你不說話就是默認。」
「我想換一個懲罰......」
江初輕笑,靠在池南暮另側肩頭,低聲說:「騙你的,不會有懲罰,我現在都捨不得捉弄你了。」
人的一生中,總會有許多悔之莫及的不幸,痛到入骨的厄運。
但此刻,被池南暮小心珍重地抱著時,江初想,他們能有機會重來一次,就足以蓋過所有的不幸。
第68章 番外4
江初似乎不想舉行婚禮。
儘管江初沒有親口說過,但池南暮仍察覺到了。
江初不會主動提這件事,可隨著詢問婚期的人愈發多,江初每次都只笑笑,說工作太忙,沒有空閒時間。
很可能是因為他。
因為上次婚禮前的車禍,是無法被遺忘的陰影。
婚禮只是個儀式,也不是非舉行不可,可如果真的取消,池南暮又覺得缺了點什麼。
可就是這麼簡短的一句「你是不是怕上次的意外重演」,池南暮都問不出口,因為這與往別人傷口掘洞,執意將塵封的陰影刨出來無異。
但他找不著人商量,因為他沒有朋友,如果去問池北暉,池北暉也只會說:「什麼陰影?去找心理醫生。」
篤篤篤——
和敲門聲一同響起的,還有定時鬧鈴。
祝婉均敲敲酒店房間的門,「池總,該出發了。」
「我知道。」池南暮回神,摘下鏡片,重新換了副隱形。
這次到金市出差,池南暮帶有私心。
一處舊的影視基地要規劃重建,他其實沒必要到場,但江初正在市郊的山林里拍戲,池南暮決定出個差,「順便」過去看看。
然而等他趕到,劇組裡不止有白冬槿,甚至還多了個不該出現的人。
喻宕。
白冬槿能隨時去看江初,而他只能半月一次,池南暮可以勉強忍受。
但就連喻宕這種無關緊要的人,都能隨時見到江初,池南暮第一次感到憋屈。
「你怎麼來了?」江初站起身,身上披了件長大衣,在月白色的戲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