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我現在就做!」
劉千文把戶口本放回抽屜里一邊拉開書包拉鏈一邊嘀咕:「結婚不但沒有紅包收還要派紅包,自己的名字也不能要了。那…為什麼不反過來?嘻!」
劉千文被黃秋菊牽著往住院部里走去,仰起頭問:「媽媽,珍姨生的小寶寶可不可愛的?」
黃秋菊一手拎著一罐奶粉和一袋子水果往樓梯上走,打量著房間號說:「我也沒看過小寶寶,等會你看到小寶寶不能亂說話,知道沒?!」
劉千文還沒做壞事就被警告,委屈地說:「我也不知道什麼話叫亂說呀!」
黃秋菊被噎了一下,想了想說:「呃......比如不能說寶寶丑:不能說寶寶小隻:不能說寶寶......」
「這麼多『不能』!我還是不說話了!」劉千文甩開黃秋菊的手,看著前面的27號說:「我們到了。」
「秋菊姐,你怎麼來了?!」鄭美珍半靠在病床上,正打算把手裡的寶寶放在身邊,留意到門口母女兩的身影,驚喜地喊道。
「這不是聽說你昨晚剛生了寶寶,就帶劉千文來向你們討紅雞蛋了。」
黃秋菊微笑著走進病房,把奶粉和水果都放在床頭柜上:「怎麼不見高奎和大娘啊?」
鄭美珍輕輕拍撫著寶寶說:「我婆婆回去做飯了,高奎才拿著水壺出去沒多久。」
黃秋菊湊近床邊,溫柔地看著睡得香甜的寶寶說:「恭喜你啊!生了個這麼乖的寶寶。是男孩還是女孩呀?」
鄭美珍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說:「秋菊姐,你就不要說了。我昨天晚上10點就有動靜,疼了我大半宿,這臭小子才肯出來。我刀口也疼,偏偏他還餓不得,鬧得我後半宿都睡不好!還是今天白天才勉強補了補覺。」
黃秋菊把綿軟的小人兒輕輕抱起,一副過來人的口誤說:「誒喲,生了孩子你就不要指望還有整覺可以睡了。趁現在坐月子,能使動高奎你就盡情地放手讓他做,你只管把自己的身體養好。」
「誒!我媽還說叫我懂事一點,不能把寶寶的事都指賴高奎和婆婆做。要不然寶寶長大和我不親。」鄭美珍心事重重的樣子。
黃秋菊笑道:「孩子只懂得吃喝拉撒,哪有親不親的說法。月子坐不好容易得月子病,我在產科也待過不少年。聽姐的,一切以自己的身體為先。」
鄭美珍這時才注意到從進門就沒說過話的劉千文,笑著問:「千文,你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怕吵到寶寶呀?」
劉千文瞄了瞄黃秋菊的臉色,再看看她懷裡的寶寶搖搖頭。
鄭美珍奇怪道:「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平時是個『問題』兒童,今天反而一聲不吭的?」
黃秋菊把寶寶放回去,坐回位置說:「你不用管她,這孩子吃得多不?」
「秋菊來啦!」高奶奶拎著不鏽鋼飯桶走進病房,眉開眼笑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