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我步調保持一致!」
劉千文強硬道, 眼睛低垂看著山坡下的縣府廣場,抿唇淺笑:「軍訓的時候,總是凌晨三點多緊急集合。我們宿舍的窗戶正對著馬路,每次看到馬路上還是燈火通明,車來車往的樣子。我當時就在想啊......」
等了幾秒,她還是沒說下去,周嘉朗扭頭問:「想什麼?」
「那些車裡有多少人是吃完宵夜回家的,哈哈哈!」劉千文大笑著往後仰。
周嘉朗:「......」
「好吧,說正經的。」
劉千文立刻把嘴巴合上,可憐巴巴地說:「是我每次想著跑完操要去飯堂吃一頓才睡覺,可是這個願望總是被宿舍那張床打敗。」
周嘉朗攬過她的肩膀,輕聲說:「沒力氣再去飯堂,就準備多點餅乾零食在宿舍。餓了也有東西吃。」
「只是軍訓的時候內務要求比較嚴格,不能帶零食。後來我們都囤了不少吃的。」
劉千文仰起下巴,眉眼彎彎地看著人撒嬌:「是不是很心疼我!快說!」
周嘉朗低下頭覆上紅唇一觸即分,呢喃:「嗯。」
劉千文愣了一下,隨即翹起嘴角,扯著他的羽絨服領口,挺直腰湊上前加深這個吻。
「咦!媽媽快看!那邊的哥哥姐姐在親嘴嘴!」
「我們現在玩誰先說話誰就輸的遊戲,專心看著樓梯!」
「好耶!我贏了是不是可以買超人迪伽?」
「你說話了,哈哈哈!」
劉千文笑嘻嘻地放開周嘉朗,沒看山坡下的母子倆,站起來說:「到點吃飯啦,回家咯。」
「咳咳。」周嘉朗有些不自在地捏了捏通紅的耳根,嘟囔一句:「這裡的風太大了。」
劉千文把手揣進他兜里,在山腳的人行道邊走邊說:「告訴你哦,有次訓練的時候突然下起了小雪。有一顆掉在我的嘴巴上,那一瞬間實在太冰了。我就趁教官不注意,偷偷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原來雪是沒味道的!金燦和周競楚還想騙我去舔欄杆,說是甜的。」
周嘉朗把手塞進兜里握住那隻手,輕輕地摩挲上面的薄繭,笑道:「說不定真的是甜的呢。」
「哼,就算是甜的我也不干!那兩個人連打雪仗專門攻擊我和錢多多這兩個新手。絕對不是『好人』!」
劉千文面向人行道旁的馬路,側身看著周嘉朗問:「一個早上就只聽我說,你也說說在學校的事呀!平時和你聊天也不多說點,我也想知道你在學校過得怎麼樣。」
周嘉朗反應平平無奇:「就是上課,自習,做實驗。沒什麼好說的。」
「那你第一次上解剖課不害怕嗎?晚上會不會睡不著?」劉千文好奇地看著周嘉朗。
「當初報這個專業就有心理準備,也不會多害怕。」
周嘉朗沉默一會,平靜地說:「只記得很濃的福馬林味道,還有每次上課前的致敬儀式。」
「那些捐獻器官的人很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