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十幾天,胡老師當眾宣布了一個好消息,他們班的唐寶兒同學,在這次小學生數學競賽中拿了第一名,這個消息很快就在教室里沸騰了起來,要好的同學都圍在唐寶兒的身邊恭喜她。
吳春紅聽到這個消息,臉色白了又白。
胡老師也很意外,考試那天唐寶兒的狀態很差,他以為不會發揮得很好,沒想到唐寶兒還是拿了第一名。
下課後,吳春紅在教師辦公室找到了胡老師。
「胡老師,我的考試成績怎麼樣?獲獎名單上面沒有我的名字嗎?」吳春紅著急的問道,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胡老師看著吳春紅,嘆了口氣,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成績單,「這是這次小學生數學競賽的成績公布,你看一下吧。」
吳春紅看到上面有好幾十個人的名字,她先在前排找了一遍,沒有看到自己的名字,最後在倒數一行看見了「吳春紅」三個字,上邊的成績赫然寫著一個40分,排名墊底。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她難以置信的呢喃自語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她好歹也是初中生,怎麼會連唐寶兒這個小學生都比不過呢?
吳春紅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跌坐在地上,像是生了一場大病般虛弱,臉色有種不正常的死白,她成為萬元戶的夢碎了,數學競賽也沒有拿到獎。
儘管如此,胡老師還是安慰的說道,「都過去了,只是一次考試而已,你先回去好好學習吧。」
「這不止是一次考試,這不是一次考試……過不去,這輩子都過不去了……」吳春紅像是陷入了自己固執的思維里。
吳春紅睜著眼睛,豆大的淚珠從眼眶掉落,她身上透著一股像是行將就木的老人才會有的枯糜氣息,「老天爺,你明明重新給了我一次機會,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這不公平啊……」
這一次考試就像是一次命運對她的宣判,意味著她敗局已定,從今往後她只能活在唐寶兒的陰影之下。
……
胡老師讓唐寶兒下周六去S市領獎,唐寶兒回家後把這件事跟她爹商量了一下,唐實考慮過後,決定親自陪閨女去S市領獎,這次寶兒獲獎對於他們一家來說無疑是巨大的喜事。
唐寶兒就在周六的時候跟她爹去S市領了獎,不僅有獎狀還有金色的獎盃,還有一百元的獎金,一支質量很好的新鋼筆,一本大紅皮的筆記本。
頒獎的現場人很多,還有記者也來到了現場,唐寶兒還跟一個據說是市教育局局長、主辦方的負責人還有星宇小學的校長合了張照片,她手裡捧著鮮花和獎盃,閃光燈咔咔的響。
等頒獎典禮結束後,唐寶兒讓攝影師幫忙也給她跟她爹拍了一張合照,唐實接過主辦方送給他閨女的鮮花,與有榮焉的拍下了這張照片。
十月底的首都已經降溫了,姚秋月從教學樓出來,手裡捧著一本《西方經濟史》,她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編織毛衣,穿著棕色的燈芯絨褲子,脖子上繫著一條清新淡雅的藍色圍巾,長發編成一條大辮子垂在胸前,簡單休閒的打扮卻有種樸素高雅的美感。
今年已經二十八歲的姚秋月看起來像是二十四五的模樣,誰能想到,在半年多以前,她還是個扛著鋤頭鋤地,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村婦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