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你真漂亮。」
唐實的話讓姚秋月摘項鍊的手停了下來,她咬著下唇,搖了搖頭,「可是我一點都不覺得那是苦日子。」
唐實忍不住笑了起來,如同春風拂面,他拉著姚秋月又挑了一對金耳墜和一對金手鐲,「到時候你去單位報導,就把這金項鍊金耳環金手鐲都戴上,這樣別人一看就覺得你不好惹了。」
姚秋月忍不住捶他胳膊,「那樣就太浮誇了。」
寶兒這個年紀還在上學,戴首飾不合適,唐實就買了五十克黃金讓姚秋月給她存起來,反正他們這輩子只會有寶兒一個孩子,不管有多少錢以後都是寶兒的。
二月份姚秋月去了銀行報導,順便把戶口從首都大學的集體戶口遷了出來,遷到了銀行所在地區的戶籍管理處,政策規定子女可以憑藉父母的工作和戶籍關係隨遷,這下唐寶兒的戶口問題也一併解決了,她總算能進入公立中學念書了。
剛進銀行,姚秋月被安排在培訓部門進行系統學習,她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焦頭爛額,連吃飯都只是匆匆忙忙的扒拉兩口,但其實姚秋月心裡還有點享受這種忙碌的狀態。
比起三伏天掄著鋤頭鋤地,割麥子,在河堤上搬石頭,這種忙碌讓她覺得更充實有意義。
姚秋月進單位工作的半年後,正好趕上了單位新建了兩棟職工家屬樓,只分配給結過婚的職工,姚秋月是新入職的,本來不抱什麼分房的希望,但沒想到她也分到了一套兩居室,這個消息簡直太令人驚喜了。
於是,在九月份一個明媚的晴天,他們一家就從小飯館閣樓搬進了寬敞明亮的樓房裡。
新房子在三樓,是兩室一廳的格局,還有一個很大的陽台,平時可以在陽台上喝喝茶,吃點心,一家三口仔細的打掃了一遍,又添置了冰箱和大立櫃等家具,高高興興的入住了他們的新家。
至於原先的小飯館就租出去了,每個月還能收到一筆不小的租金。
……
地里金黃的麥子熟了一茬又一茬,成鳴和曉梅今年就要參加高考了。
比起外面世界翻天覆地的變化,綠水村的時間好像被凍住了一般,這幾年過去,綠水村還是綠水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村裡的閒話中心還是照舊坐著幾個大爺大媽,東家長西家短。
不過也有不少能人,像往日住在綠水村西溝的那個靳柏林,曾經的地主後代,搞起了運輸公司,世事鬧得紅紅火火,聽說還找了個大學生的對象,有不少人眼熱的,但除了嘴上說幾句閒話也沒其他法子了。
唐老三現在幫他開車,在運輸公司里基本上算是二把手了,前兩年把房子翻新了一遍,買了綠水村第一台電視機,全村男女老少都擠著到唐家院子裡去看電視,也就是成鳴要準備高考了,侯松梅怕村里人打擾她兒子備考,就把那電視機給束之高閣了。
現在的高考制度是先填志願再參加高考,學生根據預估成績填報志願,之後再參加考試,最後由學校根據考生成績和志願進行錄取。
成鳴幾次模考成績都不錯,六百多分,但他們縣裡小地方的教育水平跟大城市的沒法比,成鳴想報考首都的大學,雖然兒子成績好有出息是好事,但唐老三和侯松梅都覺得風險太大了,怕他落榜了沒有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