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羊餵食新種牧草後,產奶量顯著增加,可以直接賣羊奶,製作羊奶粉;羊肉可以吃;羊皮、羊毛可以禦寒。
新種牧草就像小莊上這樣,不需要占用良田,在荒地就能長得很好。
趙淩寫了一堆草稿,但想要把策論寫得文辭優美簡明扼要,要不還是讓他爹來代筆吧?
崔玉書的功課也是寫策論。
他的問題和大部分的年輕人一樣,缺乏實踐經驗。
哪怕他跟在當官的父親身邊,家族中也不乏各種官員,能夠獲取到不少官場知識,但畢竟不是親力親為,通過道聽途說得來的經驗落到紙上總歸泛泛,且缺乏可行性。
裴先生指出了他的問題,甚至給了他一些最近朝中關注的議題,讓他針對性寫策論,差不多就是押題了。
但策論不是一朝一夕能培養出來,裴先生也不可能提前給崔玉書代筆幾篇策論讓他背熟了下場。
最後的顧棱就更累了。
他背書背得頭昏眼花,先生明明剛剛還在輔導崔玉書,冷不丁就問他哪一句出自哪裡,是什麼意思,特別可怕。
葡萄架下,三個人圍坐一起,喝了半碗才察覺出一點味兒來。
顧棱舀著綿軟的芋頭塊:「怎麼這時候還有芋頭?」綿綿的芋頭塊,綿綿的赤豆,連裡面的冰沙都綿綿的。
趙淩說道:「放冰窖里存的。」
小莊沒有冰窖,但是皇宮有啊。
他餅乾做了出來,派人送去給太后和太子,順帶打包一些皇宮土特產回來也是很合理的吧?
顧棱沒深想是哪兒的冰窖:「芋頭還有嗎?給我一點,我帶回去給爺爺吃。」
這種綿綿的口感很適合他家爺爺。
趙淩沒想到他還有這番孝心:「我去問問。」他說完,就把剩下的碗底往嘴裡一倒,跑去找人了。
前院有外男,清瑤這些適齡的宮女平時還是避著一些。
尤其是顧棱這種出了名不著調的,真出了事情,顧棱頂多就是禁足,她們說不好命都沒了。
前車之鑑不遠。
那幾個帶著顧棱去煙花柳巷的奴僕、「好友」,也不說怎麼處理的,反正京城中就沒了這號人。
烈日炎炎的,她們也不想去別處,就在廚房跟著常娘子學做各種點心甜湯。
趙淩過來的時候,她們也圍坐在桌前吃著。
只不過她們的碗裡多了紅棗桂圓,還是熱的。
聽趙淩要芋頭,清瑤趕緊站起來說道:「有的。小王爺是要走了?奴婢馬上去準備。」
趙淩想著今天顧棱的功課確實差不多了,再繼續學下去別說顧棱腦子要爆炸,裴先生的脾氣也要爆炸了,就隨意在清瑤空出來的位置上坐下:「嗯,也不用太多。」
畢竟現在缺乏保鮮手段,冰窖的建造成本極高。
他相信哪怕是惠王,也不至於在一個莊子上都能建造一個冰窖。
清瑤明白,很快就和另外的宮人一起從廚房搬了一個木箱子出來。
「那麼多?」趙淩驚訝。
清瑤把木箱子的蓋子打開,露出裡頭厚厚的棉被,棉被裡兩層油紙,中間放著冰塊,剩下最後的一點地方,裡面放著兩個大芋頭,每個都有兩個拳頭大。
嗯,再大,也只有兩個,但是包裝十足誠意。
清瑤喚了太監過來,讓他們抬去前院。
顧棱果然沒嫌芋頭少,很開心地收下,就招呼家奴們回去。
兩名太監回到後院,沒多一會兒又抬了一個箱子出來,這是給崔玉書的。
畢竟都在一起讀書,總不好送了這個不送那個。
崔玉書倒是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份,感激地收下,琢磨著明天帶什麼來還禮。
因為芋頭,以及裡頭的冰塊,平時還會在院子裡多坐一會兒的兩個人,今天很快就走了。
趙淩就往竹床上一攤,聽見抹布帶著小崽子們練習抓老鼠也沒睜眼,小風一吹,迷迷糊糊睡著了。
清瑤過來,見他這幅樣子,就拿了薄被過來給他蓋上。
正好裴先生也喝完了甜湯,想起幾個學生,卻見兩個已經走了,剩下的一個也躺平了,笑著搖搖頭,去課室收了三個人的作業,感覺屋裡悶熱,想想還是走到葡萄架下,往顧棱之前坐的躺椅上一躺,慢慢看。
顧棱的作業沒什麼好看的,就是簡單的釋義,只要上課認真聽講,不需要理解,把老師講的記下來就行。
裴先生看著上面七零八落的答案,像後世努力給學渣找得分點的老師一樣,批閱得艱難。
可能現在的教學進度對顧棱來說還是快了點,明天得再放慢一點。
崔玉書的策論寫倒是寫完了,就是完成度不高,不過好在沒那麼空洞,稍微多了點東西,算是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