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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話題一轉,又給他們講在什麼情況下可以分兵,分兵之後該怎麼行動和聯絡。

一群連行軍都磕磕絆絆的少年郎,聽得記下許多筆記。

若是以前,聽別人說這些,他們都會覺得「這還能不知道?」,或者是「這還用人說?」。

經歷過這一次,他們才知道經驗的寶貴。

等同窗們都告辭離開,留下趙淩一個人跟著太后繼續上課,他認真提議:「姑外祖母,您應該把您這些東西好好整理,出一本兵書。」

太后聽得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我又沒真的打過什麼仗,出什麼兵書?」

說是上過戰場,她做的多數是在後方,遇到過幾次戰鬥,但規模都不大;就連營救先帝那次,也是取了巧,並沒有正面對抗。

趙淩還是很認真:「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後勤保障很重要的。您要是自己不出,我給您整理了,到時候給您出。」

聽出趙淩話中的認真,太后些微怔忪:「哀家一個女子,也能著書立傳了?」

這年頭能夠出書是一件極其重大的事情。

多少文人一輩子下來,要是能夠整理出一本文集、詩集什麼的,那得是文壇巨佬。

兵書更是多少年來,就那麼兩三本。

「您掌握了別人沒有的實踐經驗和知識積累,跟女子男子有什麼關係?」這個年代對女子並沒有那麼嚴格要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相對男子,還是有些苛刻的。

太后已經是貴族女子中的翹楚,竟然也會覺得因為是女子,所以不能出書?

太后微微一笑:「小孩子話。」

她的心微微發燙,不禁想著,要是她真的能夠出書流傳後世,不比她身為皇后身為太后留在史書上更加濃墨重彩?

趙淩也沒繼續,反正他現在年齡擺在這裡,在親近的人跟前,什麼話都可以說,但說什麼都很難被人當真。

哼,走著瞧!

上了一天的課,他回家路上還得聽他爹給他開小灶。

簡單來說,太后和趙王氏教的是微觀經濟學,他爹教的除了極少數怎麼管自己錢袋子的微觀經濟學之外,還有治理國家的宏觀經濟學。

趙驊自從親自盯幾個孩子課業後,就覺得趙淩還有潛力可以挖,好好培養起來,將來早點科舉入仕,早點來戶部給他幹活,這樣他可以省力一點。或者將來去太子府,幫著太子打理私庫,也是一個不錯的起點。

反正他們趙家沒什麼能量,能給天家管錢袋子是一條很不錯的出路,自家也能奉旨貪……中飽私囊?好像也不能這麼說,反正就這麼個意思。

趙淩每天聽得都對錢失去了正常的價值觀,小聲問他爹家裡的帳目:「七姨娘說的二十萬貫是什麼錢?」

上次他在書房找貓貓,誰知道能聽到這麼勁爆的內容。

國庫一年的稅收收入也就一千萬貫出頭一點,他家一個剛進門的姨娘,張口就是二十萬。

他聽到的時候,感覺世界瘋了。

車廂里沒別人,趙驊還是做賊心虛地掀了掀帘子,瞧了瞧周圍,確定沒什麼人,才更小聲說道:「陛下修皇陵的錢裡頭省下來的,能拿出來分的部分。」

趙淩把腦袋湊到他爹耳邊,小小聲問:「我能分多少?」

趙驊立馬抬起手,給了他一個腦瓜崩:「憑什麼給你?」

「這不是見者有份嘛。」趙淩捂腦袋,「說了不許打腦袋,萬一被你打笨了怎麼辦?」

趙驊一聽,頓時聲音就大了起來:「你還怎麼笨?一篇頌詞學了一年都寫不像樣,還能怎麼笨?!你弟寫頌詞都比你好!」

「噫!不至於吧,弟弟字還沒認全呢!」

車廂被人敲了兩下,一名衣著瀟灑的文官等他們掀起車窗的帘子,笑著勸道:「趙侍郎教子太過嚴格啦。誰不知道趙四郎天資聰穎,深受太后娘娘喜愛?」

這話說的。

趙淩湊到車廂狹小的窗邊,往外看了一眼。

誰啊?

嗯,不認識。

趙驊把兒子扒拉走:「不冷嗎?小心凍著了。」他把兒子摁頭攆走,轉而對邊上的騎士露出一個標準的辦公笑,「景侍郎怎麼今天走這條路?你家不是在望林坊嗎?」

趙淩一聽。

哦,同樣是侍郎,但是人家住二環的,總不會特意跟過來陰陽怪氣他們住三環吧?

景侍郎笑道:「家中小女嘴饞,讓我帶西市的零嘴回去呢。」

正好前面一個岔口就不同路了,兩邊道別後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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