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驊見他咔嚓咔嚓咬冰棍,只覺得牙疼:「剛吃完熱的就吃冰的,小心拉肚子。」
趙淩頓時就把冰棍放到了碗裡:「噫~我吃著東西呢,你說拉肚子。」這還讓他怎麼吃東西?
趙王氏給了父子倆一人一下:「你們都閉嘴。」問竇榮,「火藥真這麼厲害?」
竇榮看了看趙淩:「嗯,很厲害。」
趙王氏看向趙淩:「你怎麼不說?」
趙淩覺得莫名其妙:「我手稿不是都放在家裡?」他的手稿不是人人都可以看?
這麼一說,趙驊倒是有了點印象:「哦,你那個上茅房找硝石的。」
趙淩低頭看了看綠豆棒冰,把碗推開,徹底吃不下了。
趙王氏也有印象:「那不是制白糖的……我說怎麼一會兒白糖一會兒茅房的。」
夫妻倆當初看到要搜刮茅房就沒再看下去,醃髒什麼的就不提了,關鍵這玩意兒難弄,家裡又不差錢,不搞了。
竇榮比他們夫妻倆還吃驚:「你竟然還有手稿?」
「有啊。整理好的那本交給了太子,草稿被聞公公拿走了。這不是從梁州回來的一路都沒什麼事情干,就重新寫了一遍,剛好那會兒數據都還記得。」火藥可是花費他大力氣研究出來的,主要是硝石那玩意兒,往後他還真不好找人搞。
他還想著將來自己外放了,靠火藥開山鋪路什麼的,手上當然得有備份。
竇榮好奇:「給我看看。」他只用過,還沒看過。
趙驊坐不住:「別想了。」想到那東西還在他書房擺著,他站起來就走。
趙淩趕緊要跟上:「爹!爹!你可別燒了!」
他穿著一身短打,趙王氏沒讓人跟著,倒是竇榮跟了過去。
趙驊沒燒,自己拿了一把鏟子,掀了書房的地磚,挖了個坑埋了。
竇榮很想看一眼,無奈趙驊和趙王氏都不讓。
等三個人回來的時候,趙淩已經開始午睡了。
來福坐在炕邊,拿著一本話本給趙淩念。
原本跑沒影的抹布也出現在趙淩頭上,跟個帽子似的趴著。
竇榮想去戳趙淩的腰眼,想到人家爹娘還在,只能改成輕輕拉了拉他胳膊:「別裝睡。」
趙淩想坐起來,被抹布一爪子摁在腦門上,只能側過身說話:「這麼快就回來了?都談完了?咱們哪天定親?」
他話說完,其他三個人還沒吭聲,剛停下念書的來福驚訝:「四郎要定親了?誰家姑娘?」
他這是要有主母了,得提前做準備。
竇榮忍不住笑:「跟我。」
「啊?」來福一時間沒法理解。
竇榮解釋:「趙淩跟我定親。」
來福困惑地看了看趙淩,見他點頭,又看了看趙驊和趙王氏,見兩人也沒反對,慢慢吐出一個詞:「四夫人?」
「咳咳咳。」趙淩沒忍住想笑,卻突然嗆了一下,趴在枕頭上猛咳嗽。
「喵嗚!」抹布不滿,湊過去在趙淩腦袋上輕輕咬了一口,然後自己趴在被子上睡。
趙驊聽到這個稱呼,想到中午撞破的兒子的「好事」,很是尷尬:「這種事情跟你們有什麼關係?竇夫人什麼時候有空,我們過去談。」
趙驊想著自家是要娶媳婦的人,肯定得主動點。
竇榮就笑道:「那擇日不如撞日,我們這就去?」
趙驊和趙王氏哪怕心有不甘,現實擺在眼前,只能跟著走了。
趙王氏走之前,還狠狠瞪了一眼趙淩:給老娘等著。
趙淩下意識摸了摸耳朵,瞧著自己滿牆的收藏品,吩咐來福:「快!把馬鞭、逗貓竿什麼的都收起來!」
來福不聽:「用這些抽,好過用晾衣杆。」
天氣冷下來了之後,家裡的小校場就沒人用了,現在變成了曬衣場,全是晾衣杆。
沒有晾衣杆,還有別的東西呢。
家裡什麼東西,夫人舉不起來?
萬一夫人急了,直接把老爺舉起來咋整?
他雖然是趙淩的管事,可拿的是夫人給的月例。家裡誰最大,他還是分得清的。
趙淩想想也是,可總不能就這麼站著挨打,總得試圖掙扎一下。
來福勸他:「一會兒我給夫人遞一根小木棍做的逗貓竿,那個打著沒小竹竿疼,也不牢,打兩下就斷了。你身上就那麼件衣服,別跑去外面,一會兒凍著了還得喝藥。」說著,他給抹布倒了一碗水,「你跟竇六郎怎麼回事?真要定親?那以後我們是要搬去涼州嗎?需不需要我提前去那兒買些地?」
趙淩也想不明白:「唉,反正就這樣了嘛。別的不著急,現在就定親,又不是要成親了。對了,我定親的東西……」
「夫人那邊都準備好了。」趙王氏為了一碗水端平,無論兒子女兒,明面上的東西都是一樣的,也不管嫁娶,反正東西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