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還特意打聽了趙淩的喜好,知道他養貓,就跟他交流養貓的趣事。
幾番下來,大家算是熟悉了。
祝陽就開始出題,學子們開始你一言我一語,一起針砭時弊。
趙淩就在邊上炫小零食,誰說都笑眯眯地拍手「好好好」,特別捧場。
竇榮給他剝松子,小聲笑道:「哄小傻子玩呢。」
趙淩跟他咬耳朵:「這些都是國之棟樑,別瞎說。」
祝陽看他們靠在一起,感覺更加奇怪了。
他有心想問,這時候客棧掌柜敲門領了幾名伶人進來,奏樂舞蹈起來,頓時就更加不適合說正事了。
然後酒喝起來,歌唱起來。
趙淩不想喝酒,祝陽這個做東的都慣著,其他人也不敢說什麼。
其實現在的酒度數不高,喝著不容易醉人。
不過趙淩不愛喝酒,度數不高的也不喝。
現在酒的品種也不多,很多口感也不怎麼好。
朝廷不鼓勵釀酒,主要是因為釀酒要耗費糧食。
現在很多百姓都還吃不飽,哪來那麼多的糧食用量釀酒?
果酒也不行,因為要耗費很多糖。
另外就是工藝沒那麼好,酒不僅度數低,還容易釀壞。
趙淩也就是以前搗騰過柿子酒,還是弄柿子醋的時候捎帶手弄的。
弄完自己也沒覺得有什麼好喝的,只有他老爹喜歡提溜兩壺酒出去吟詩作對。
尤其是後來琉璃產量上來了,柿子酒顏色好看,倒在琉璃杯里特別漂亮,現在算是他們家送禮的一大特色產品。
趙淩看他們喝得東倒西歪,突然想到竇榮在軍隊裡,就說道:「回頭我給你弄點烈酒。」蒸餾酒精的原理他懂,不過沒實際做過,「等我過完年去工部……」
竇榮並不愛喝酒,知道軍醫會用烈酒清洗傷口:「你還是先專心考試。」
「不耽誤。」讓他們給他搞一套實驗器材而已。
青黴素什麼的,感覺不容易控制雜菌,應該可以試試搞大蒜素。
他怕自己忘了,去桌案上寫寫畫畫。
竇榮給他研墨。
有學子好奇湊過來看,看不懂:「水靈是在畫什麼?」
他還以為水靈是趙淩的字,順口就這麼叫了。
竇榮看了他一眼,趙淩倒是沒啥表示,解釋:「一套做實驗的工具,讓作坊給我做。」
學子不太明白做什麼實驗,趙淩就給他們解釋。
學子們聽得不明覺厲,問:「水靈以後想去工部嗎?」
新科進士們除了一甲前三名是直接給官職的,剩下的進士們得當一段時間的實習生,在六部衙門學習幾個月,然後根據學習成績,表現好的能直接留在六部,剩下的就外放出去當地方官。
能夠留在神都肯定是最好的,只是名額有限。
很多學子們提前來神都,就是想盡辦法在自己心儀和擅長的官員面前表現。
只要給負責的官員留下一個好印象,這樣分配的時候能夠讓官員們主動挑選進入自己心儀的衙門,而不是被動分配。
只是談何容易?
退一步,能在祝陽、趙淩這樣六部主管官員的郎君面前露個臉,也是很好的。
祝陽說道:「水靈是去戶部吧?」
「不去。」趙淩的臉一下就皺了起來,「我應該也去不了。」
他爹在呢,總得避嫌吧。
就算不避嫌,他去戶部不就是給他爹打白工嗎?
老頭子現在上班也不好好上,他去了肯定把工作都讓他干。
到時候他月薪三千,憑什麼把領導的活都給幹了?
不干!
祝陽一想也是:「那你去哪兒?」
「去御書房。」
其他學子聽他這麼說,就明白趙淩的目標是一甲前三,倒也不覺得奇怪,只是心裏面難免疑惑,這麼一個作詩都不會……不願意,且年紀這么小的少年,真的能考上?
趙淩是解元沒錯。
可是解元這個身份,一府一個,並不那麼稀罕。
能夠走到神都來考試的,哪一個不是三歲啟蒙,數年寒窗?
趙淩時不時仗著太子伴讀的身份,可能知道一點今年的考題?
不不不,今年的考官都還不知道是誰呢,更別說考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