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趙淩就心安理得地躺平了。
車馬到了瀘陽縣城,田家和趙家就分開了兩路。
其後趙家和田家各有各的流程要走,無非就是開宗祠,擺酒席宴請先生、親戚鄉里,和當地鄉紳縣令等交往。
趙家的根在瀘陽縣,趙驊再怎麼厲害,也不在當地,有什麼事情還得當地官府照拂。
雖說一般情況也用不著縣令出面,但能夠有個好交情,總不會錯。
縣令也不傻,甚至擺出謙遜的態度,請教趙淩一些實務方面的問題,又沒有吝嗇自己的經驗,帶著趙家和田家子弟們學習怎麼當個縣令,尤其是指點了一些實際工作中會遇到的坑。
這些事情別人可不會說。
所有人都對縣令非常感激。
趙淩詳細了解了一下瀘陽縣的水系,發現當地的水文記錄很少。
地方志里只有很粗略的某年月日暴雨數日,漲水如何如何這樣的描述。
他現在只知道水系相通,但對於河流的徑流量之類的數據完全沒概念。
瀘陽縣令跟著趙淩沿著河邊跑,拿起一根樹枝指著一塊一人多高的石頭:「想過挖河。怎麼沒想過挖河?不過這裡的河道里都是石塊,非常難挖。」
趙淩在邊上繪製地圖又記錄數據,忙得都沒空給爺爺和大伯鍛鍊血壓。
拿著厚厚一沓資料,他又拜託瀘陽縣令幫忙記錄,才趕著回神都。
這一次他們回去的時候除了趙茂之外,還帶上了趙游,以及趙大伯死活非得讓帶著的趙靜、趙學兩人。
趙復還不放心,自己也跟著。
本來他還想著這一趟自己作為大家長,能夠好好差遣一下狀元侄子和進士侄子們,沒想到在碼頭看到了王延和林氏。
王延致仕了,準備去京城過退休生活。
趙辰他們剛到府城去拜訪王延的時候,王延就說過了,早有準備。
他們又一路坐船到了神都。
王延輩分高,氣場強,趙復和趙靜、趙學一路倒是都沒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只是到了趙家,趙靜看到趙家的宅子,嘀咕了一句:「怎麼那么小?」
趙淩就當沒聽見,他還想找他爹商量能不能炸河。
他們回來的這天不是休沐日,趙驊還沒下班。
趙王氏對兒子們回來還有些想,但對同行的爹娘和大伯完全沒什麼期待,更別說是趙靜和趙學兩個被慣壞了的孩子。
她操心自家的孩子還不夠,還得去操心別人家的孩子?
這倆孩子瞧著又不是能夠給他們家有助力的。
要不是家裡真的有地方住,她都想給他們另外租房子住,租遠一些!
只是她再嫌棄也沒辦法,扯著笑臉把一大群人安排好。
趙淩剛準備洗澡呢,來福過來叫人:「四郎,你趕緊出去看看,十一郎和十二郎鬧了起來。」
趙淩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十一郎是趙靜,十二郎是趙學,拿了根發繩把披散下來的頭髮隨便綁了一下,就跟著來福出去:「他們鬧什麼?」
來福快速說道:「說是要住單獨的院子。他們看別人都是住單獨的院子,就他們是父子三個住一個院子。」
趙淩嘴角抽了抽,回身把自己鞭子拿上,嘟囔了一句:「下次讓豆豆再給我做一根。」鞭子可太實用了。
新宅這個兩進的院子算是偏大的,但趙淩空出了一塊校場,又蓋了個大書房,剩下住人的建築就不算多了。
趙廈和田學智他們住的時候,在沒有女眷前,也不是每人一個院子。
趙家的住房一直挺緊張的。
如同曹家在府城的宅子,能在貢院邊上有個房子住就很不錯了。
趙家也是一樣的,能夠在京城有個房子住就很不錯了。
以前趙廈和田家兄弟們都覺得很好,可惜趙復父子三人不這麼想,覺得是兄弟怠慢了,是看不起他們父子。
正嚷嚷著呢,趙淩一鞭子抽了過去:「對,就是看不起,怎麼了?想讓人看得起,你倒是做點讓人看得起的事情來啊?」
鞭子的破空聲像是在眼前炸開的爆竹。
趙復頓時就想起自己被趙淩怎麼用鞭子抽得下不來床的記憶,臉色煞白:「你想幹嘛?我可是你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