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淩比趙辰好不了多少,好一點的大概在於他被抓壯丁的次數稍微多一點,也比較了解整個朝廷的決策,以及顧潥的心意。
即便如此,趙淩覺得不能夠這樣,於是他第二天直接在御書房,當著朻朻爹的面,就把朻咪給「綁架」了。
朻咪錶示不敢置信:「我就值一把糖?」說著,他還往嘴裡塞了一顆橘子奶糖。
剛才在御書房,趙淩當著他的面,就用一把糖跟他爹做了交換。
啥破爹!
他起碼值兩把糖!
「你就說好不好吃叭。」
顧潥和顧朻這父子倆,見不著面要念叨兩句,一個年過下來,估計已經到了相看兩相厭的程度,尤其是御書房的門檻似乎有點變形,顯然是沒被少踹。
「好吃是好吃。對了,你多給我一點。」
「沒多的。用新鮮橘子做的,放不久,就做了一點。你抓緊時間吃完。回頭我給你方子,你們去象州的時候自己做。」
顧朻哼哼,突然小聲說道:「得虧是你,不然我還進不了戶部。」
說起來真是一把辛酸淚,他一個太子,被自己親爹防賊一樣防著。
趙淩當然不好承認這話:「這話說的。這家業都是你們家的,出了問題肯定是你給你爹分憂。再說,你是太子,什麼事情都能管,什麼話都好說。我算什麼?我對戶部的事情又不熟。陛下只是借著我當個台階罷了,不然你真就值一把糖啊。」
「也是。」他爹要是真不願意,祥瑞的話也不會聽。
顧朻很喜歡趙淩對自己這麼不見外的態度,還跟以前一起玩的小夥伴似的,說道:「你可不能對戶部不熟,你將來是要成為我的左膀右臂的。」
趙瑞瑞可是他的趙招財。
「左膀右臂就一定要在戶部嗎?我覺得我在工部很有用。」專業對口好嘛。
顧朻小聲跟他分析:「工部和戶部哪個權力大,你心裡沒點數?再說你折騰這些東西,不得戶部給錢?」
趙淩理所當然道:「我爹不會不給錢。」
「你爹也不是想批錢就批錢的。」顧朻實事求是。
趙淩也實事求是:「這不是還有你爹?」他突然想起來一件自己沒辦的事情,一拍手,「我還得給陛下整理私庫!把你送到戶部之後,我得去工部看看柜子做好了沒。」
顧朻一聽,就先把趙淩送到了工部,自己去戶部前,還叮囑一名工部的小吏:「一會兒趙郎中出來,務必把他送到地方。」
趙淩氣得跳腳:「我還能連這點路都不認識?!」
「從工部到內庫的路你認識?」顧朻一臉「我看透你」的表情。
趙淩說得超大聲:「我怎麼不認識了?我認識從工部到御書房的路,和從御書房到內庫的路!」
小吏小聲道:「從工部到內庫,不用繞道御書房。」
趙淩:「……」
顧朻給了小吏一點銀錢,叮囑:「有空等等趙郎中,把他從內庫帶出來。」
小吏感覺責任重大:「是,殿下!」
趙淩選擇把耳朵關閉,認真干自己的事情。
內庫的帳目以前有過一段時間是趙驊管理的,歷史帳目清晰。
現在的帳目照著趙驊的規矩做,也很清楚。
帳目和庫存之間都能對得上,只有一些因為存放不妥當產生的損耗,也在情理之中。
內庫平時有宮人打理,趙淩要做的,不過是大掃除一遍,把架子箱子換成柜子,再把裡面的東西按照品類有序擺放。
這樣以後找東西能夠一目了然。
顧潥去驗收了趙淩的工作成果,表示滿意,並且大方表示:「換下來的那些個箱子架子,你帶回去吧。」
趙淩吃驚地看著換下來的一堆都是好木頭的家具:「別處還能用的啊。」
都是很好的家具,只是擺在庫房裡,有些因為年份長沒怎麼保養,一些配件有些生鏽,或者漆面有些脫落。
但木箱子本身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一絲絲開裂都沒有。
顧潥看他一副勤儉持家的樣子:「你這點就很像你爹,特別會替朕省錢。」他很是欣慰,隨手指了指一角,「那些你都帶回去。」想想學生給自己做事情,他只給點破爛到底有些說不過去,又說道,「你瞧瞧還有什麼喜歡的,先生賞你。」
趙瑞瑞立馬內心搓手:「先生,學生想造一艘小船。」
「多小?」
「能容納幾十個人吧。主要是學生回老家來回坐的那些客船都不夠快,想自己造一艘。」趙淩跟顧潥描述了一下現在客船的大致結構和房間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