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顧潥這位王朝真正的統治者而言,打破了皇權不下縣的桎梏,是好事。
不過這麼一來,就需要更多的官吏。
一些宦海沉浮幾十年的老思想改變不了,年輕人們的可塑性還是很強的。
海州遠離神都,受到這方面的影響較小,也是趙淩能夠順利悄咪咪伸爪子試探的一個好地方。
這也是趙淩這兩年來專門盯著新科進士搶人的原因,還搶得特別凶。
剛才吏部的幾個大佬在御書房看到趙淩,比看到顧潥還頭疼。
不過現在竇榮主講,趙淩補充,把寧吳的情況大致進行了一番說明。
寧吳的國土面積不大,大概相當於海州加上儋州,東部沿海,西部有一條縱向的山脈是大虞南龍州南龍山脈的余脈。
最後得出結論,出兵寧吳的代價不大,後期接管統治的成本不高,關鍵是吏部要準備足夠的官員。
吏部:衝著我來的是吧?
吏部:現在學言官撞柱子行不行?
早上被叫去開小朝會的人,午膳是直接在御書房吃的。
趙淩在自己的貓貓課桌上吃飯,跟竇榮和自己老爹一桌。
畢竟御書房不是正經吃飯的地方,從其它地方搬飯桌過來比較遠,隨便什麼桌子,能吃飯就行。
以前趙淩在御書房裡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多,課桌很長。
吃完,等宮人收走碗盤,趙驊用手指敲敲桌上各種形狀的貓,瞅兒子:「你怎麼弄的?」在家裡課桌上刻狸奴也就算了,怎麼御書房的桌子上都有?
他以前在御書房的時候,頂多就看到趙淩搗騰棉花攪機那一陣會有一些小工具,但也沒見他對著課桌下手。
趙淩理所當然地回答:「用小刀刻的啊。」
他上輩子從小學就開始刻橡皮,這年頭又沒橡皮,只能刻桌子。
再說這又不是公家的桌子,是他先生家的桌子,刻就刻了。
他看看他爹那邊角落上的貓貓,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
嗯,他的雕工果然沒有退步。
趙驊快被兒子給氣死了:「我的意思是,你哪兒來的刀子?還帶到了御書房。」
皇宮這種地方,除了侍衛之外,還有誰能佩刀?
「哦,這個啊。」趙淩仔細回憶了一下小時候的事情,最後得出結論,「我一直帶著啊。以前上午在文華殿上課,下午過來御書房。文華殿每天都有武課,我那時候年紀小,又拿不動刀槍劍戟,就是用匕首和小刀。」
他是個認真上體育課的好學生。
在文華殿又沒地方能保管私人物品,主要是他懶得放學後再跑去一趟文華殿拿東西,乾脆就隨身帶著了。
他現在身上還帶著匕首和鞭子。
父子倆說話聲音小小的,別人只以為趙驊趁著中午吃飯的時候,還要抓緊時間訓斥兒子,在邊上忍不住勸上兩句。
「趙雲蔚不用對瑞瑞過於嚴苛。」
雲蔚是趙驊的字,不過大部分人都會稱呼趙驊的職位。
現在趙驊是代尚書,直接稱尚書有些諂媚,叫侍郎又不是很妥當。
趙驊覺得自己教子嚴苛的黑鍋是一輩子都甩不掉了,明明家裡一群逆子,一個兩個的都跟自己不對付,只是這話在外人面前不好說,只能拱手稱是。
用過午膳後,有短暫的休息時間,一群中老年就圍著趙淩和竇榮問寧吳和海州的情況。
趙淩回答得比較仔細,竇榮回答得就很簡潔:「寧吳的水稻一年三熟,種玉米一年四熟。」
大臣們:好的,沒有問題了。
於是,過年期間,按照規定應該回京述職的按察使汪懷缺席,經調查在寧吳訪友時失蹤。
二月,朝廷派遣使團前往寧吳談判,要求寧吳交人;
三月初,談判破裂,大虞大軍壓境;
三月末,寧吳王被活捉,其餘王室被抓捕,在寧吳原首都和一眾寧吳高官一起被公開審判,細數多年來犯下的累累罪行。
海州曲藝團在其中更是發揮了重要作用,將寧吳官員王室做下的惡事用戲曲的方式在民間表演。
比起語言晦澀的官方文書,戲曲的唱詞簡單直白,表演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