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趙婉清備考開始,家務都是沈蘭在打理,對女兒的嫁妝(聘禮)很清楚。
他把盒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張地契放在曾星面前打開:「這是一間西市的鋪子,有五個門臉,現在都隔開租了出去。你有什麼打算,可以把房子收回來自己用。下頭是租約。」
曾星看了看,發現最近到期的租約也就還有半年時間。
沈蘭繼續拿出下面的地契:「這是一個國子監家屬院隔壁的小院。另外還有京畿的一個莊子,就是離得遠,快靠近景州了,有五百畝地。」
這是一份足以讓一個小家庭過得十分富足的家業。
曾星本來覺得自己帶來的「嫁妝」足夠多,這麼一對比,頓時有了吃軟飯的實感。
嗯,軟飯真好吃。
曾星是個實在人,原先在家打理家業的時候,就覺得一家人一起過日子,沒什麼好算計的,沒想到被家裡人坑了一把。
但他骨子裡對家人還是沒多少心眼,只不過現在他的家人從曾家人變成了沈妝和沈妝的家人。
沈蘭說道:「這些你自己收著,該怎麼安排怎麼安排。」
趙婉清補充:「你們四舅給了你們一棟憑欄一號的宅子,以後你們成親了,就在那兒單獨過日子。你儘快把手頭的事情安排完,過幾天大壯要回老家參加鄉試,你到時候有空的話就跟著一起去,順便認認親戚。沒空的話也不著急,等過年的時候跟我們一起回去。」
「好。應該能安排妥當,這兩個月就是鋪子的裝修,人手什麼的都是現成的,貨源我也談好了,沒其它事情。」
曾星收好東西,就和趙婉清、沈蘭夫婦道別,去侯府接他未婚妻。
管家好奇詢問:「親家老爺夫人叫您過去是有什麼事情?」
曾星也不瞞著,一一說明,隨後安排:「我大概要去象州一兩個月,這段時間你多看著點,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就過來找我丈人丈母娘。」
管家應下,馬車走了一段路,才像是終於消化完,感慨:「親家老爺和夫人也忒心大了。這麼多房契地契的,直接就交到了少爺你手上。少爺你和少夫人還沒成親呢。」也不怕他們家少爺卷了錢跑了。
曾星沒好氣地白了管家一眼:「我不是那種人!」
他也不差這點錢。
雖說這些錢財很多,但只要給他時間,他也能賺到那麼多錢。
甚至於只是過日子的話,他帶來的錢財已經足夠他三輩子花不完。
比起錢財,顯然是沈妝更重要。
管家還是對財富眼暈:「是是是,少爺您絕對不是這種人。您要是見錢眼開,就不會被老夫人和大少爺算計了。」管家耿直地往自家小少爺傷口上插刀,「不過真要卷了這些錢財跑路,怕是普天之下沒有容身之處了。」
他最近跟著曾星各種東奔西跑,總算是明白了一些未來少夫人的家境。
錢不錢的是其次,對於權力到了這種層次的人家,真的想要錢,也就是一張嘴的事情,難的反倒是不要錢。
曾星坐著馬車晃悠到侯府,想著自己因為叫趙淩一聲四舅舅,都不用特意打招呼,車行的管事直接就給他安排了一輛新車,再過幾天就能到手,到時候也能讓沈妝坐得舒服些。
然後他就看到坐在屋頂上的趙淩:「四舅舅?」
屋頂上有狸奴能理解,為什麼還有狗?
狗是怎麼上去的?
趙淩懷裡抱著幾隻嚶嚶嚶的小奶狗,見到曾星揮揮手:「小星星來了啊。要不要上來玩小狗?」
曾星挺想養狗的,聞言也沒猶豫,撩起袍角幾個蹬踏就上了屋頂。
「汪汪汪!」
曾星接過一隻白色的小狗,循聲看向樓下一隻大黃狗:「那是小狗的娘?」感到自己被辱罵。
「不是,是小狗的爹。這一窩生了九隻,小狗的娘帶不過來,每天得放風。」擱誰一胎九寶都得崩潰,壓根養不過來。
趙淩說著,順手指了指。
他們坐在第一進宅子的二樓樓頂,視野開闊。
曾星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一條白色卷尾巴的大狗在園子裡瘋跑,身後竇榮在追。
「翊舅舅這是在做什麼?」
「他要給白驪坐月子,白驪以為是在跟它玩。」
自從不怎麼打仗後,竇榮對於白色小動物的偏好越來越不遮掩。
馬要白的,貓要白的,狗也要白的。
原本竇榮還準備養白色的兔子,可惜到家第一天就被廚房紅燒了。
後來他又捉了一隻,也是到家第一天就被白驪給咬死了。
現在小白兔子們只能養在莊子上,給莊子的養殖業做出一份新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