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面的人才還真就只能大學來培養。
甚至都不是大學能夠培養的。
得工部牽頭成立專項小組,直接拉有經驗的各路人,一起邊學習邊研究邊培養專業人才。
他還指著搞柴油發動機呢。
羅知府當然聽說了,但不就是因為聽說了稀缺性,才找的趙淩嗎?
真要這麼容易搞到手,他自己就去謀劃了,哪裡還用得著趙淩?
羅知府見趙淩這幅樣子,只能先把開礦的事情按下:「那土豆和番薯給我。」
趙淩罵罵咧咧:「這兩樣現在才剛在琉璃宮裡種一茬呢,今年年初才剛移到皇莊上去。」在南龍州都那麼消息靈通,「土豆不行,土豆現在產量太低了,等司農寺的改良一下品種再說。番薯可以給你搞點。」
他也是被刻板印象給坑了,印象中土豆就是特別高產的糧食作物,對土豆抱有極大的期待,沒想到現在的土豆個頭又小,產量又低。
番薯還行,雖然產量也不高,但番薯繁殖用莖就行,番薯葉還能吃,用作飼料也不錯,關鍵是他的空間也刷新出了番薯,等他悄咪咪搞一波,就能穩穩提高產量。
羅知府知道這兩樣新作物,但具體情況並不清楚,只看到玉米珠玉在前,就覺得土豆和番薯的表現必然也不差,沒想到還能有轉折。
聽趙淩這麼說,覺得勉強可以接受,拿了紙筆過來,自己開始寫下趙淩答應的條件,確定細節:「給多少畝的種苗?什麼時候給?我這兒種地不怎麼挑日子,你儘快給我弄來。我規劃了試驗田。番薯都來了,順帶搞點土豆來,我這兒有經驗豐富的老農。說不定土豆就適應南龍這邊的氣候呢?」
「我可以寫信,但給不給的看司農寺。我現在不在戶部,管不了那麼多。」他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吏部侍郎而已。
羅知府不管,拿著毛筆在紙上寫得飛快,字還特別工整好看:「你不在戶部,你爹不是還在戶部嘛。」
想當初,他侄子和趙淩同科,還想著跟趙驊爭勝負。
現在,趙驊已經是戶部尚書,趙淩都已經是吏部侍郎了,反觀他只能當個知府了。
等著,他在南龍州好好發展,做出成績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等他重返神都,必將……算了,他回去也頂多是官復原職,還得在姓趙的手底下討生活。
土豆和番薯的內容還沒寫完,他已經開始說起水果罐頭的事情:「罐頭廠絕對要建。」
趙淩:「……先把琉璃廠建起來再說。你怎麼到現在琉璃廠還沒建起來?」
琉璃的特性註定了不方便長途運輸,最好都是儘量在當地生產。
對於高官們來說,琉璃的原材料不算什麼秘密,也比較容易獲得。
而且琉璃作坊發展較早,各方面人才儲備也比較充足。
羅知府可不是青州知府那樣朝中無人的地方官員,要點人來造個琉璃廠能有什麼難度?
羅知府說出自己的難處:「沒錢。」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他過去三年時間在南龍州搞了那麼多作坊,建設了那麼多基礎教育,甚至進行了一部分城市基礎建設,資金已經是他豁出去自己這張老臉,甚至自己掏錢貼補的結果。
他幹了那麼多年戶部,當然不可能真的那麼清廉。
但想要靠著他一個人的力量來發展一個州?
他又不是趙淩,哪來那麼多錢?
說起自掏腰包這個事情,還得怪趙淩。
都怪這小子有事沒事就抄家,他當初被貶官,生怕這小子想起來也給他抄家,想到趙驊這些年沒少拿錢給慈幼院之類的地方,就照著做,希望上面能夠看到他的誠意——不用抄家,他自己掏錢!
趙淩倒是沒想到這茬,聽到羅知府的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還真是:「你出個預算,我給你批。」
羅知府斜眼:「剛才還說自己不在戶部,這會兒倒是能給我批琉璃廠了?」
「這是工部的事情。我是工部郎中。」
羅知府吃驚:「你這個工部郎中的職還沒被革掉呢?景尚書嚷嚷了這麼些年……」敢情是雷聲大雨點小。
趙淩哼哼:「我又沒犯錯,幹嘛革我的職?我就是一個人拿三份俸祿,怎麼了?」
吏部侍郎一份,工部郎中一份,還有興業侯的一份。
羅知府羨慕嫉妒恨。
這臭小子,光是俸祿就比別人貪墨的還多,更別說還有宮中逢年過節,不逢年不過節時候的各種賞賜。
趙淩瞟了他一眼:「不是我說你,眼皮子不要太淺,什麼錢都敢收,還真以為陛下不知道呢?」
羅知府一聽,頓時後背冷汗都冒了出來:「陛下知道?」
趙淩聽他這麼反問,很驚訝:「你以為你跟薛大叔的事情誰不知道?我都知道了,你猜我怎麼知道的?」
羅知府這一下,手一抖,筆都差點握不住,趕緊放在筆架上,好懸想起來在趙淩面前還是得撐一撐:「什麼薛大叔?薛侍……薛知府比你大不了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