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捨不得做,東市上賣得太貴,還得蹭侯府的。
趙淩意思意思摘了一點果子就算了,等栗子都掉下來,跟著周東一起撿:「好啊。乾脆多收一些板栗帶回去,多炒一些糖炒栗子,大家分一分。」
他們在山裡玩了半天,回家又吃了糖炒栗子和爆米花。
天氣涼快下來,東西兩市到處都是炒貨的香氣。
吏部的工作中總是夾雜著各種嗑瓜子、剝殼的聲音。
食堂開始供應各種炒貨,價格比東市的便宜一點,味道很不錯。
官員們紛紛解囊。
他們過去已經在食堂消費了各種瓜果點心,買完炒貨之後,被人告知:「馬上水果罐頭要上市了。」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就是對荷包可能不太友好。
趙淩就不一樣了,在食堂窗口買了一根糖葫蘆,剛走出二食堂大門,就見老爹從一食堂出來,還瞪他。
他低頭琢磨了一下,明白了,反身回去食堂,買了兩根糖葫蘆出來,一根塞到老爹手裡,一根塞到老爹的拖油瓶趙辰手裡。
趙驊:「……」
趙辰低頭看了看糖葫蘆,咬了一口。
別說,還真別說,還挺好吃的。
趙驊看看四兒子,看看大兒子,恨鐵不成鋼:「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吃糖葫蘆?」
趙辰不明白:「你不還吃娘的糖葫蘆嘛,我們怎麼就不能吃了?」
「那能一樣嘛!」他妻子的糖葫蘆是她年少時候的執念,是她的青春年華。他和妻子分享糖葫蘆,是懷念過去的甜蜜時光,跟兩個臭小子的嘴饞有什麼關係?
「你就說吃不吃吧。」趙淩覺得老爹嘰嘰歪歪特別煩,「不吃就還我,我帶回去給豆豆吃。」
趙驊一口咬下,感覺味道不錯:「去,給你娘再去買一根。」
趙淩於是又折返回去買了一根:「差點沒買到。」
趙驊伸手要去接,被趙淩躲過:「給我啊。」
「給娘的。」幹嘛要給老爹?
「我帶回去給你娘啊。」
「不要。我要自己帶給娘。」啥老爹,還搶他功勞。
趙辰看他們倆吵吵嚷嚷:「別堵在門口,走走。」
趙驊冷哼,等走到周圍沒什麼人的地方,才小聲說道:「忘記跟你說了,陛下可能最近要命你擔任太子太傅,最近行為端正一些。」
「我什麼時候行為不端正了?」趙淩覺得自己特別端正,除了性取向彎了億點,別的方面豈止端正,簡直剛正!
趙驊看他這幅態度,倒是有些詫異:「陛下找你談過了?」
「沒。」趙淩吃到一粒籽,皺眉抱怨,「這個籽沒去乾淨。哥,你有沒有吃到?」
「沒。你那顆山楂大概籽長歪了。」
趙驊恨不得拿手上的糖葫蘆簽子給他們一人扎一下:「跟你們說太子太傅的事情呢,你們管山楂有沒有去籽!」
「爹是不是秋燥?回去讓人給你燉一盅梨?」趙淩眼看著趙驊要打人,趕緊轉回正題,「穩穩天天叫我先生,陛下沒反對,太子太傅遲早是我的。現在太子大婚,自己的班子也該建立起來了。」
「你準備怎麼建?」趙驊內心已經想好了許多名字。
趙淩更正:「是太子怎麼建。」畢竟是在宮裡,周圍說是沒人,其實也就是同僚們距離他們比較遠,但保不齊被人聽了去,不夠安全,壓低了聲音道,「回去再說。」
趙驊一想也是:「那你今天到家裡來用晚膳。」
「好。」
尚書府花房裡,趙淩給竇榮一邊剝糖炒栗子,一邊跟趙驊、趙王氏和趙辰解釋:「太子有自己的想法,我只能給他建議,不能干預他的決策。」
竇榮小聲給自己爭取:「我自己剝。」
趙淩斷然拒絕:「不行。你最近甜的吃太多了。」他數了五顆栗子,把剩下的推給趙辰。
最近誰都甜食吃多了,趙辰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初具規模的小肚腩,忍痛把剩下的一小包糖炒栗子收起來,端起桌上的清茶喝了一口:「嗯,少吃點甜的。」
趙王氏吃著糖葫蘆,習武之人消耗大,無所畏懼。
趙驊總覺得眼前不像是個談正經事的樣子,但……算了。
多少年都這麼下來了,習慣了。
「太子不是都聽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