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神，坐進汽車。
李志被他忽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周總，下次這種事，您吩咐一聲，我下車去譴責她……」
周翔拿起那張小卡片，卡片正面就是大字「鄭青楊始亂終棄，道德敗壞」背面是小字，大概記載了這個匿名女性與鄭青楊婚內交往，意外懷孕，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灌了藥流藥物，傷了子宮，又被拋棄的事情，還有爆料聯繫郵箱。
但這張卡片的內容並不是周翔追下車去的理由，他把那張卡片收進懷裡，這動作看傻了李志，他喃喃道：「周總，這種事不好說的……」
「嗯。」周翔回了一聲，安檢到了他們這裡，車子停下來，他看到那個女人遠遠的被保安驅趕，匆匆跑走。他再次眯了眯眼睛——沒有了。
剛剛那女人從他車前離開的一瞬間，他看到她的後腦勺有一張從頭髮中長出來的臉，兩個眼睛一片雪白的臉。
第5章
進了電視台，周翔和李志被安排進嘉賓休息室等候化妝。那個女人所有的車都扔了小卡片，嘉賓們不禁輕輕議論這些八卦。
有人說：「挺可憐的。這女的好像是實習生進來的，後來跟鄭導好了，就沒來了。沒想到還懷了孕。」
「也不一定是真的吧。」有人接茬，「這兩年台里更新換代，鄭導是有希望的，這也搞不好是有人在人品上做文章。」
…………
周翔聽了兩耳朵，真真假假，都是別人的私事，他不想評論。他閉目養神中，聽見李志輕輕叫他：「周總，鄭導來了。」
周翔一睜眼，正看到鄭青楊從大門出走來。他的確不高，四肢不胖，肚子卻挺大，穿著很文藝，戴了一頂文化人都喜歡戴的棒球帽，臉上帶笑，眼睛下卻有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人長的還算精神，但看出來有重重的疲勞感，應該是常年休息不好。
周翔隨著眾人站了起來，鄭青楊跟各位嘉賓打著招呼，說著客氣話，看到周翔這裡，伸出了雙手：「周總是吧？大駕光臨大駕光臨！今天可是你們的主場，您能來，實在是太給面子了！」
他又轉頭朝李志熱情的伸出手：「誒呀阿志，咱們可是幾年沒見了。你這跟著周總保養的不錯啊，你看看我這幾年，脂肪肝高血壓都沒躲過去，你可跟剛畢業的時候沒區別，還是跟著周總養人哪！」
這人說話得體，滴水不漏。李志趕緊接過話茬說道：「鄭導，您這選題項目實在太合我們胃口了，連我們周總都被您的選題吸引了。我跟您說，我們周總還從沒有接受過任何媒體的採訪，上電視更是頭一次，您可得好好給我們做好宣傳……」
「那是肯定啊……」鄭青楊立刻接住了話題，說道：「我們有很多可以合作的內容，這次的選題的確跟你們特別符合，又有周總坐鎮，這節目上面也特別看重，可以促進經濟發展嘛，咱們這是雙贏……」
兩個人聊的熱絡，周翔忽然插了一句：「鄭導，選手您熟嗎？」
「您說的是《死亡體驗》的花解語吧？」鄭青楊拍了拍李志的肩，說道：「阿志跟我說了，您對這個項目感興趣。離錄製還有點時間，我帶您先見見她？」
周翔點了點頭，說：「辛苦鄭導。」
「嗐，不必客氣。」鄭青楊很熱絡的說道：「我跟阿志十幾年的交情……我帶她過來找您？」周翔略沉吟了下，說：「我過去吧。」
「嗯，」鄭青楊想了下說道：「那我安排人給你們找個房間，先聊一會……」
「不用麻煩，鄭導。」周翔說道：「您帶我去選手那邊，我先從側面觀察下……」
「哈哈……」鄭青楊笑道：「明白了，悄悄的那種。周總真是大老闆，想的周到！投資的確要先考察下，那您跟我來！」
周翔點點頭，他沒讓李志跟著，囑咐他這邊如果有什麼流程需要他，讓他及時聯繫，自己跟著鄭青楊出了房間。
鄭青楊肚子大，走路卻很快，周翔跟著他，沒走兩步，地上不知道哪裡飄來一張小卡片，鄭清揚迅速撿起來，隨手團了下，仍在了紙簍里。吩咐跟來的人：「叫保潔來打掃下，怎麼回事？」
周翔卻注意到，隨著鄭青楊用手捏團那張卡片，他的手背上迅速閃過了一個臉型的圖案，又迅速的消失了。
周翔瞪大眼睛，一時有點晃神。鄭青楊叫了他一聲，他才跟了上去。再定睛看看鄭青楊的手上，什麼都沒有。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懷裡，那裡也有一張小卡片，他有點懷疑自己的精神狀態，怎麼在哪都能看到那個人臉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