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翔見她不說了,繼續問道:「我是中毒嗎?是剛才那個人……還是什麼東西放的毒嗎?那你是不是也中毒了?你沒事嗎?」
花解語搖搖頭:「我沒事,我從小練功,沒被他真正攻擊到,就不會中毒,中毒也有一部分免疫。」
時間差不多了,花解語放下碗,拿出紅手絹擦了擦手。周翔看著那個手絹,繼續沒話找話:「這個挺有意思的,一會是個手絹,一會能變成包袱……」
花解語停下手裡的動作,拎著手絹,眼神變得凌厲:「你……見過它包怨獸?」
第19章
其實話說一半周翔就後悔了。他一直在花解語面前裝傻,讓花解語以為他被消除了記憶。這句話一出,他就在心裡暗自道了一聲「糟糕」,聲音小了下去,寄希望花解語沒有聽到。可花解語不但聽到了,而且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沒了剛剛的溫柔。
周翔一時不知道該怎樣裝傻,乾脆閉上了眼睛。花解語看他裝死一時間有點無語。她把碗重重的往旁邊一擱。伸出兩根手指按向了他的腦門。
雖然閉著眼睛,周翔還是能感受到手指即將戳到額頭的壓迫感的,他微微皺眉,正在考慮要不要翻個身躲過去,兩根手指已經壓了上來。周翔渾身忽然一陣發冷,只有花解語的指尖是溫熱的。
他咬緊牙關,止不住牙齒都要打架。 「原來如此,你先被種了靈眼,是我大意了。」花解語說完,拿開了手,隨手把床上的棉被拿起來蓋在周翔身上。問道:「冷吧?」
周翔牙齒已經開始打架,穿短褲的天氣,身體卻抖個不停。花解語把那方手絹掏出來,掀開被子,放在了他的胸口又蓋上被子。
一個動作,周翔的胸口就溫暖了起來。接著從胸口開始似乎有一條溫暖的河流過了他的四肢百骸。他漸漸的不抖了,呼吸也逐漸平穩。
花解語有點同情得看著他,說:「這事怪我,第一次見你我就應該看出來你是被種了靈眼的。當時你暈過去了,我大意了。」
「靈眼是什麼?」周翔問道。花解語嘆口氣,指了指他頭上的掛瓶,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您得去跟您的朋友們匯合。以後找時間,我單獨跟您解釋,您遇到的都是怎麼回事。」
周翔猛地一下坐了起來,對了,小恆……多久了?花解語按了下他的肩膀,說:「您能坐起來,說明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現在您看我還是紅的嗎?」
周翔點點頭:「只有下面一條線是紅色的。」花解語說道:「那等這瓶藥點完,您應該就沒事了。您別著急,您的那些朋友都在這家醫院,但是在哪裡我不知道,您需要自己找一下。」
「哦。」周翔立刻摸索手機,他一邊按,花解語一邊說:「我得囑咐您,看到我的事,還有您撞了怨靈,以及您看到的所有顛覆常識的事都不要跟除我之外的人說。我會找您解釋這些事。在那之前,還請您繼續保密。」
「沒問題。」周翔答應著,不就是裝傻嗎?他已經裝了好幾天了。花解語還是不放心,繼續叮囑:「看到您的朋友們,您就說那女孩的媽媽一瞬間暈了過去,是您把她推醒,但是她醒了之後瘋一樣的推開了您,所以您被推倒受了點傷,緩了一會兒才下樓,他們就都走了,您問了鄰居才打車追過來的。」
「打車?」周翔喃喃自語,又給自己圓謊:「哦,對,我胳膊被撞麻了,一時沒法開車。」花解語點點頭。周翔的電話還沒撥出去,它自己響了起來。
周翔連忙接通,那邊是小恆著急的聲音:「哥,你在哪呢?我已經到醫院了,你到了嗎?」周翔含糊的說道:「到了到了,正找你們呢,你們在哪?」
小恆明顯鬆了口氣,說道:「我和王悅在急診大廳呢,王悅爸媽陪姚藝欣他們去做核磁了。王悅他爸說讓我給你打個電話,擔心我們都走了你找不到。」
「好的好的,我馬上過來。」周翔說著掛斷電話,那邊花解語已經幫他拔了針,又按下呼叫鈴,說道:「拔針。」
周翔捂著手抬頭看著花解語,花解語把輸液器拿下來,隨手拿一個垃圾袋包起來,又拿出一個差不多的輸液瓶掛在輸液架上。順手又撕下周翔手背上的膠貼,轉手粘在自己手背上。
見周翔呆呆的看著他,花解語說道:「你起來走吧,接下來我來應付。」周翔這才反應過來,要保密。他趕緊站起來,看著花解語鑽進了他的被窩。他想想自己剛剛還在那個被窩裡,裡面應該充滿了他的汗味,他有些尷尬。花解語卻無所謂,朝他揮揮手解釋道:「你受的傷太麻煩,所以一開始醫院登記住院的就是我,你是後來被朋友偷偷運進來的。」
「哦。」周翔點點頭,他忍不住問道:「你不是能給人消除記憶嗎?」花解語「嘖」了一聲,說:「能不諷刺我嗎?」周翔趕緊說:「不是,除了我之外……」
花解語擺擺手:「一次只能一個人,進醫院辦住院,什麼症狀是要錄入的,我雖然是學計算機的,也沒那麼大本事黑人家整個醫療系統。」
周翔明白了,偷梁換柱。這樣她只要把見過他的人消除記憶就好了,總比要把從接診到住院的見過的人都搞一遍要好操作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