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王天陽停止了進攻,風沙更加強烈,在花解語的身邊颳起了一片旋轉的旋風。旋風越刮越大,花解語的周圍颳起了一陣風牆。 「解語!」周翔顧不上許多,立刻朝花解語衝去。
狂風卷著沙粒,風速極快,沙粒像鋒利的刀片一樣擦破了周翔裸露在外的皮膚。他不管不顧,忍痛朝著花解語用盡全力奔跑過去。
就在他的手伸進旋風的那一刻,他的腦袋裡忽然想起一件小事——那是他爸爸再婚那天,他在坐在婚宴上被人圍觀,可他又要表現出對父親再婚的支持,實在是憋悶的難受,一個人去外面想透口氣。
偏僻的角落裡,他聽到有人議論:「穿黑色西服的就是男方兒子吧?那麼大了,上學娶媳婦可不少錢呢!小秋嫁過去得貼不少錢吧?」
「女人啊,就是不能談感情。你說小秋圖什麼啊,男方就是普通一個白領,也沒什麼錢,房子也是舊的,還有這麼大一個兒子,正是花錢的時候……也就是長相說的過去,還比她大那麼多……」
「可不是,自討苦吃麼!」
「那也不一定,將來小秋生了兒子,這個大的可能也就早早打工賺錢了吧,總得懂點事吧?」
「嗐,親生的都不一定懂事,何況還是後媽?將來不惹事,不是個白眼狼就了不得了。看那個模樣,將來估計也是個斯文敗類……」
十幾歲的少年握緊拳頭,指甲扣進肉里。
脖子一陣刺痛,是另一顆沙石刺破了脖頸的表皮。周翔腦袋裡的鏡頭一換,那是弟弟出生一周,他爸跟他面對面沉默,之後他爸嘆了一口氣:「小翔,爸爸不是趕你走。現在家裡太亂,你弟弟哭的沒日沒夜,我實在顧不上你,他一哭雞飛狗跳,你現在學習也正緊張,去住校吧,對你好……」
有什麼念頭在周翔的頭腦中一閃,那是一種窒息感,那種因為怨恨而產生的窒息感。腦海中爸爸抱著那個白白嫩嫩的小孩,朝秋姨笑,跟她說,你看這孩子,哪裡像我,哪裡像你。笑的太幸福,幸福到忘記了桌上,那份大兒子拿過來的全班唯一的一張滿分卷子。
「都是兒子,都是兒子,為什麼?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而他確是你的心頭肉……那個女人,她搶走了我的父親,搶走了……」周翔忽然清醒過來……這些想法為什麼會突然占據他的腦海?
他摸了下下巴,一道血痕,原來如此!原來心裡一旦生怨,皮肉的感覺就會遲鈍。他從那股怨恨的情緒中抽離,身上的被風沙割破的痛楚再次襲來。他已經探進了漩渦,抬頭已經可以看到位於漩渦中心的花解語。
她的腿被怨獸臉層層包裹,人正握著扶手大口喘氣,汗濕的衣服貼在身上。周翔一用力,掙脫了沙塵的束縛。他來到花解語身邊,把手搭在花解語的肩膀上。花解語緩緩抬起頭,她的眼底通紅,怔怔的望著周翔,忽然拍掉周翔的手,朝他吼道:「不必假惺惺!不需要!」
肉眼可見的速度,她腿上的人臉急劇變大,隱隱有要長出眼窩的趨勢。周翔一把抱住她,拍著她的後背:「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解語,這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
「對!」花解語從他的臂彎抬起頭來:「都是他們的錯!都是他們的錯!!誰讓他們生下我!誰讓他們欺負我?!誰讓她收養我?養了我又不管我!都是他們的錯!他們的錯!!」
「解語!」周翔再次抱緊她,說道:「解語,你有我。我理解你,他們沒有不管你。他們讓你平安長大,他們讓你學東西,學本領。你現在大了,你是大人了!你有本事有能力做你想做的事,你有力量做你喜歡的事情!」
花解語在周翔的懷中慢慢平靜,她猛然推開周翔,雙手抱頭,表情極其痛苦。周翔在旁邊看著,他明白那種感受,他的腦海中也在不斷湧現出過去的種種。
他的不甘心,他的憤恨,在頭腦中輪番上映,他自己也快被過去的影像逼瘋了。處在漩渦中心的花解語腿上又中了怨獸毒,她現在一定比他更痛苦更艱難的掙扎。
周翔拉著她的手,對她說:「解語,你是最強狩怨師!你最強!你一定可以走出這些怨念的控制,相信你自己!」就像上次在車上,花解語拍著他的肩,對他說:「周翔,你一定有辦法,好好想想,相信你自己,一定有辦法。」
周翔眼前一亮,對啊,為什麼他要在這漩渦中心跟花解語一起與這怨毒怨獸纏鬥?他猛然站起身,推著花解語的輪椅朝著漩渦外跑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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