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平年竟然抬手在覃尚側臉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批評歸批評,怎麼能打人呢?再說了,打人不打臉,太過分了!周及都看傻了。
而覃尚好像不知道在挨打,躲都不躲,直直坐著。只有耳邊被弄亂的頭髮讓他平添了一絲狼狽。
周及怕覃平年再動手,忙前傾身子將半個肩膀都擠了過去:「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覃平年滿是怒氣地臉轉向了他後,他皺眉繼續道:「不就是玩個滑板嗎?至於動手打?」
「我上車就是來挨打的。」
說完這話的覃尚就下車了。
覃尚的語氣很平緩,讓周及意識到挨打在覃尚的成長曆程可能是家常便飯。
那一刻周及忽然有些明白覃尚為什麼會把他對覃尚的好無限誇大了。
他好像確實沒見朱慧琴給覃尚收拾過衣櫃洗過衣服,覃平年給他買冰奶茶的時候都沒有說那兩杯里有覃尚一杯。而他們好像更是沒有給覃尚夾過菜......
這些不值一提的細碎小事忽然深刻了起來。
為什麼會這樣?
周及鬧心極了。他每次確定以為朱慧琴和覃平年是什麼樣子的時候,他們總是會有另一幅他根本想不到的樣子。
他看不透這對給了他生命的親生父母。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他們是真實的。
他一直以為他沒回來前,被他們領養的覃尚就是他們的「州州」,是被他們百般呵護的視如己出的寶貝疙瘩。他也願意相信覃尚所謂的過得挺好是真的挺好。
可竟然是說挨打就挨打。這樣也能叫挺好?
周及長這麼大,老周都沒動過他一個指頭。所以他根本理解不了覃平年動粗的意義是什麼。
穿行進綠化帶的覃尚不知走去了哪裡,覃平年開車回家的路上臉色都不太好看。
進了家門他就跟朱慧琴匯報了抓到覃尚沒去圖書館而是偷著玩滑板的事。他們你一句我一句說了好半天。覃尚玩滑板在他們那就像是覃尚殺人放火了一樣。
周及因此判定覃尚不跟著回家是對的,不然輕則是雙重火力開罵,重則就是男女混合雙打。
再後來朱慧琴去上夜班,覃平年回了駕校。
屋裡才算徹底安靜下來。
這麼久還是周及第一次獨自在家。
查看到李唯欽已經上車的消息後,他回復了個表情就扯過桌上那個指尖滑板擺弄了起來。
是他滲透給李唯欽覃尚喜歡玩滑板,李唯欽才選了這個么小禮物的。
覃尚應該是喜歡的,當時沒伸手接,估計是沒想到他也會有禮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