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尚到廚房門口問:「外公的檢查結果出來了麼。」
「你媽打來電話說,病理結果得三到五個工作日才出。」
「要那麼久啊。」周及也湊到了廚房門口。
覃平年用鍋鏟將青菜下進油鍋:「外公的情況比較複雜,你們好好上學就行了,凡事有我跟你媽呢。」
覃尚轉身回房間,周及狗皮膏藥似的跟了上去。
他跟覃尚腳前腳後進了他們房間的門後又幾乎同時站到了洗手池前。
一隻手已經占領了水龍頭開關的覃尚見狀收回手說:「你先。」
周及則打開水龍頭後讓出了半邊位置:「一起洗吧。」
洗手還能一起洗的,周及也是服了他自己的所謂隨機應變。
看覃尚沒上前一起洗,他就加快了速度趕緊把手洗完了,然後退後去擦手:「哥,你先別過度擔心外公的事......」
「去吃飯了。」洗完手沒有擦乾的覃尚轉身就走。
周及:「哦。」
周及也不知怎麼安慰覃尚,外公的檢查結果出來前,他再怎麼勸,覃尚的心都肯定懸著。
接下來的兩天他再沒想方設法煩覃尚,也懸著顆心等待著。
晚上回到家他會跟覃尚一起學習,覃尚不睡他就也不睡,哪怕是趴桌子上看手機,他也要陪到底。
白天在學校他更是時刻不動聲色地盯著覃尚,覃尚跟誰說了話,哪個課間去了廁所他都知道。
他覺得覃尚之前一定也這樣默默關注他。他站在了之前覃尚的位置上,體會著覃尚之前的感受。
他希望能快點到下周,這樣他就又能坐在覃尚旁邊的位置了。
外公的確診結果是他們在周四晚自習放學回家後知道的。朱慧琴告訴他們時雖輕描淡寫,但紅著眼眶。
胰腺癌這個名詞對周及來說很陌生,他偷著在網上查了,胰腺癌是惡性度非常高的腫瘤,這病得上就不好治,更別說外公已經是晚期。
那一晚他知道覃尚很久沒睡著,睡在一個房間半年多,他從沒見覃尚那樣翻來覆去過。
從那晚之後,朱慧琴和覃平年就更忙了。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總是格外辛苦。
覃平年連夜陪護得不到很好的休息,帶學員練車的時候險些發生事故。而朱慧琴頻繁的臨時請假已經把本就到手不多的工資扣的差不多了。
終於是到了周末,覃尚和周及能替換他們。可他們還是沒選擇在家好好休息。一大早就叫上周及和覃尚出了門,離開小區後他們兵分兩路。
朱慧琴和周及去了醫院,而覃平年帶著覃尚則去了大伯家辦事。
幾天沒見的外公好像瘦了一圈,越發的皮包骨了。周及坐在床邊陪著他時,更多是靜坐,畢竟外公看起來都沒什麼力氣說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