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我知道,一日三秋是吧?」
「那是你,我這是,」周及美滋滋說,「一日三千秋。」
「我呸,格格,你這次回來味道都變了。」
「啥味道。」
「現在的你是酸臭的,隔著手機我都聞到了。」
「滾蛋。」
周及對著手機說:「我走的前一天晚上,咱們一起吃個飯,上次回來我都是蹭的,這回換我請。想吃什麼你們選。」
李唯欽壞笑道:「那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跟覃尚走到現在的局面是周及不能預料的,想來一切都不由他控制的發生了。
當時面對覃尚的二次表白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同樣心意後追悔莫及,最終能有個他想要的結局純屬愛有天意。
老周曾跟他說過,給他起名「及」就是希望他想做什麼事都來得及。言刪婷
還真的來得及了。來得及去愛,來得及被愛。
意氣風發的少年人,遇花則浩瀚盛開,遇海則泛濫成愛。他們永遠心比天高,認為敢愛就是最大的自在。
談戀愛這件事本對周及沒什麼吸引力,否則他早就像李大腳一樣的談上了。他從不缺喜歡他的人。他缺的是他也喜歡的。
原來美好的不是談戀愛本身,而是跟他談戀愛的人。
覃尚太美好了,是他無論何時想起來都會讓他嘴角彎起來的那種美好。
他能寫出那麼多優秀的高分作文,卻完全想不出更多的形容詞來代替「美好」倆字。
在他心裡,覃尚就是美好本身。
周及每天在電話里都要跟覃尚確認朱慧琴和覃平年有沒有知道他偷跑回兆寧的事,已經到了只要接通電話,覃尚第一句話就會跟他主動匯報的程度。
「今日安全。」
簡單四個字,壓下了周及吊著的膽。
其實按理來說他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輕狂性格,就算事情敗露了也不至於緊張。
可能是血脈的壓制?只要他想到朱慧琴的咆哮和覃平年的嘆氣就忍不住產生一種不足以致命但卻非常膈應人的恐懼。
他每晚跟覃尚通電話基本上都要到躺進被窩的時間。
他倆什麼都聊,不提想念,那些細碎的絮叨卻句句都是想念。
「怪不得大師兄那麼怕你談戀愛耽誤學習呢,」周及說著,「這兩天晚上就沒見你學習,光跟我打電話了。」
覃尚哼笑了聲:「你怎麼知道我沒學習。」
是通話時一心兩用的?還是結束通話熬大夜了?
但凡外公的手機要是款智能機,他倆都不至於只能聽聲見不著面。
「還有一晚我就回去了。」
「明晚我去車站接你。」
「太晚了。」
「就是因為太晚了才要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