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抽出一把扇子,展開放在臉前,九個傑森跟在二人身後,排成一溜兒,腳步歡快地消失在了二樓拐角處。
池聽將卡牌放進口袋裡,起身,遞給祝乘一隻手,微微用力將他從地毯上拉起來。
祝乘隨著他的力道起身,正要開口,就被另一道男聲打斷。
「你們這就要離開了嗎?」
祝乘輕輕皺了下眉,很快舒展開,他抬眼,看向說話的那個男人。
男人腦後扎著個小辮,盤腿坐著,雙手自然搭在膝蓋上,見祝乘望過來絲毫不意外,繼續說下去:「不和大家一起嗎?」
池聽輕嗤一聲:「一起做什麼?等死嗎?」
此話一出,男人嘴角的笑有些掛不住,控制好表情後心平氣和地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這是第一天,大家都是初來乍到,貿然分開的話可能會出意外。」
「明白了,」池聽瞥他一眼,「你在詛咒我。」
顯然沒想到他會這樣回話,男人愣了一瞬:「我不是……」
「程哥你和他廢話那麼多做什麼。」
另外一個男生不耐煩地看向池聽:「他想送死你就讓他去唄,攔不住就別攔了。」
池聽沒說話,倒是祝乘多留意了這人幾眼。
很普通的長相,放在人群里是會被忽略的程度。
祝乘看著看著,莫名覺得這人有點眼熟,看了大半天終於想起來了,這是剛剛差點被傑森啃掉腦袋的那個人。
根本不知道自己才從死神那裡逃過一劫的人還在自顧自地念叨:「程哥你就是太善良了,什麼人都想救,有的人他就不值得,不聽勸,到時候死了還不知道為什麼。」
男人一邊替程央打抱不平一邊拐著彎的罵池聽他們不知好歹。
話里的嘲諷意味很明顯,程央也聽出來了,卻並未阻止,反倒是有些得意地看著祝乘,仿佛炫耀一樣。
祝乘耐著性子,等男人罵夠了,才開口:「說完了?」
男人剛閉上嘴就聽見了祝乘的詢問,冷哼一聲:「怎麼?害怕了,害怕也……」
「你聽過一句話嗎?」
祝乘打斷他,眼神掃過男人身後。
男人愣了一下:「什麼?」
「話越多死的越快。」
祝乘笑了下,笑意不達眼底:「尤其是像你這種,舌頭又長腦袋一晃還叮咚響的人。」
如果說男人是在暗諷,那祝乘對他就是擺在明面上的辱罵。
男人被他激怒了,猛一下從地上站起來,指著祝乘的鼻子大聲道:「你小子詛咒誰呢?我好心提醒你,你不領情就算了怎麼還罵人啊!」
說著,他伸手就要去抓祝乘的衣領。
程央裝模作樣地來勸,其他幾人不明所以,猶豫著該幫祝乘還是該勸程央。
「算了算了,他們也不是故意的。」程央看向祝乘,意有所指道,「畢竟有的人就想和朋友一起,這樣死了也有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