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妄想去摘高嶺之花是什麼後果?
必定摔得粉身碎骨。
姜香甩開如瀑的長髮,像一株帶刺的冷艷玫瑰,沖他揚起下巴:「有事說事,車鑰匙在桌上。」
成年人就不要彎彎繞繞彼此試探了。她鼻尖線條尖銳且略翹,正面看自帶高光。
陸深的目光晦暗不明,姜香率先撤回目光。
老死不相往來,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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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炒菜的香味竄進口鼻,姜香剛換好拖鞋,廚房門就被大力拉開:「家裡垃圾食品太多了,你進來看看扔出來多少,飲料和酒就占了半個冰箱,二十好幾了還照顧不好自己……」
以往陶女士機關槍式的輸出,姜香難免回嗆兩句,今天跟沒聽到似的,象徵性叫了聲「知道了,媽。」
就藉口加班累了的名義躲進房間去了。
媽媽的話像是緊箍咒,從小到大把她一圈一圈束縛得很緊。她明白,這也算保護得很好。
現在自己住,媽媽經常過來幫她收拾屋子,包好餃子、包子放進冷凍,以供她隨時拿出來熱著吃。
從房間的落地鏡望見自己,她儘量顯得平靜自然。從小到大媽媽在生活上把她照顧得很好,可是母女倆在情感上並不相通。
高三下學期不去學校,就是陶女士以為的對女兒的一種保護。
鏡子裡照出床頭柜上話筒圖案的座鐘,一跳一跳地向前走,它那裡一跳,姜香的心就跟著跳,這些年強裝冷酷的情緒有些摟不住,許多努力忘掉的往事一件件從腦中冒出來。
——
高三上學期期末考試結束,姜香的四寸照片穩穩地掛在優秀學生公告欄里。
高中三年,除了第一的位置沒變過之外,每年期末,姜香的照片在第九、第七、第五的位置上微調。
年級第五是她成績的極限。
目光掃過左邊第一張星辰般閃耀的名字,姜香不得不佩服,有些人讀書是真有天賦。
那張照片常年不動,邊角有些韻白髮翹,更顯此間少年英氣逼人。
「犯花痴呢?」同桌梁心妍不知道從哪裡出現,攬過她肩頭,對陸深的照片嘖了一聲:「可以原地出道了。」
姜香笑著回拍她的手,「走,回去複習啦!」
「你藝考成績不是出來了嗎?板上釘釘的錄取還複習啥啊?」
「傳媒大學文化課分數很高的好嗎?誰敢拍胸脯保證高考一定能考好?」
「陸深可以保證。」梁心妍表情略誇張。
姜香一笑,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