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德民打量著小區路兩旁的綠化和那些幾層高的別墅,心裡暗罵了一句,「他媽的,都是人,咋差別這麼大。」
韓德民要搬的是大理石材,需要從門口搬到三樓。
他跟著另一個工人把東西從車上挪下來,再往樓上扛,從早上干到下午,飯都沒空吃。
搬完後,韓德民擦了把汗,去問工頭要錢,誰知道工頭臨時改口,說要等到裝修公司給他結算,他才有錢付工資。
韓德民氣不打一處來,「你他媽說當天結算,騙人呢?」
工頭常年從裝修公司那裡攬活,跟工人打交道多了,壓根兒不搭理他,「你留個卡號,就這幾天,少不了你的。」
韓德民罵罵咧咧一頓,留下卡號,從那戶人家出來。
沒走幾步,韓德民看見不遠處濃煙滾滾,圍了不少人。
他走近一看,有戶人家起火了,圍觀的人打了119,有人想救火,但大門緊閉著。
最先衝出來的是個中年女人,攙著個老太太,老太太挪到到門口,將門打開,向鄰居求救,被扶到綠化帶旁坐下。
接著,有個男人拿著滅火器和防煙面罩沖了進去。
門口有人問,「這是消防員嗎?」
「不知道啊,沒穿消防員的衣服。」
男人衝進去後,韓德民跟幾個看熱鬧的人也進了院子。
韓德民往裡張望,看到了布置精美的花園,還能看到客廳那盞碩大的水晶燈。
那會兒火勢並沒有非常大,二樓燒的凶,逐漸往上下蔓延。
他繞了一圈,心裡湧起一股邪惡的念頭,不知道為何,看見這麼好的房子被燒毀,他竟然覺得很高興。
韓德民拿出手機,對著冒煙的房子拍起來,滿臉陰冷的笑容。
一邊拍,韓德民一邊從窗戶外往裡看,想找找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能順走。
他看見這戶人家房間裡家具高檔,嘴裡嘀咕,「再高檔能怎麼樣,一把火燒了,啥都沒了。」
瞥見客廳的擺件,他正準備把手機收起來,鏡頭裡的一幕讓他忽然定住。
一樓過道,剛剛衝進去救火的男人被一個身影推到在地,緊接著,他臉上的防煙面具被拽了下來。
男人倒地後,煙霧越來越大,韓德民逐漸看不清楚了,也不敢再往裡走,匆匆跑出來。
幾分鐘後,消防車到達,消防員們衝進去,開始救火。
韓德民回家後,在沙發上躺了兩天,有天早上打開電視看新聞,看見了關於別墅火災的報導。
事故中,衝進去救火的是位正在休假的消防員,已經犧牲,死亡原因是吸入大量一氧化碳。
別墅中的其他人都安全獲救,別墅主人還接受了採訪,表示對消防員去世感到非常難過。
韓德民拿出手機,翻開那個視頻,抬眼看了看別墅的主人,嘴角浮起一抹陰險的笑。
第二天一早,他回到別墅區,見著火的那間房子在清理現場,他在門口蹲到晚上,終於等來了視頻里搶奪防煙面具的那個男人——紀遠山。
紀遠山本以為自己買通了勘查人員,這個秘密永遠不會被發現。
可這世間的事,總不會都如人願,在韓德民提出要錢之後,紀遠山鬆了口氣,能用錢擺平的,對他來說就不算什麼事。
他甚至慶幸,勒索他的是個賭徒,而不是什么正義人士。
韓德民拿著錢,還了賭債,回到老家宜江辦廠,圓他自己的老板夢。
然而,經營幾個月後,他將本錢揮霍一空。
十年間,紀遠山以採購環保材料的名頭,給韓德民公司打過幾次錢,最後一次,韓德民找到紀遠山,紀遠山表示,他手上也有韓德民勒索的證據,不會再給他一分錢。
夜色里,紀紹安聽韓德民向自己提出要錢的要求後,冷笑一聲,「你靠著這視頻,這些年過的也夠瀟灑了,差不多得了。」
韓德民抹了把臉,「我一條爛命,沒了就沒了,可你們不同,逼急了我就去曝光。」
他側頭望向水上樂園,「到時候,這裡怕是開不了業了。」
沈棲霧離的遠,不知道紀紹安跟韓德民說了些什麼。
只看到紀紹安的表情從最初的緊張變為震怒,他原地踱步,最後對著韓德民說了句話,便開著車走了。
沈棲霧沒有立刻離開,紀紹安的車消失後,她又等了幾分鐘,見韓德民騎上一輛破爛的摩托車,繞過兩個路口,開進一條狹窄的街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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