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菸頭踩滅,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告訴沈棲霧,他呼出一口氣,「韓德民死了。」
沈棲霧坐在床邊,手拽著被單,心一點點沉下去。
人死了,U盤也找不到,事情似乎陷入了死局。
祁焰這些天已經將監控看了無數次,除了找U盤,他也在想其他的突破口。
聽見沈棲霧沉默,他低聲說,「你先休息,有什麼情況我會告訴你。」
沈棲霧「嗯」了一聲,掛斷電話,她看著窗外,眸光漸漸暗了下去。
*
韓德民葬禮這天,沈棲霧請了假。
紀遠山要求全家人必須出席,沈棲霧穿著黑色襯衣和長褲,跟著紀家的車去往殯儀館。
車裡氣氛沉重,紀遠山忽然開口問江月珍,「祁焰呢?」
「他說有點事,待會兒直接去殯儀館。」
紀遠山點點頭,沒說話。
韓德民在桐城沒什麼朋友,韓德峰平時人際關係也簡單,葬禮上,只有零星幾個人來弔唁。
黑白照片前,韓德峰跪在地上,神情麻木,一旁的妻子懷裡抱著小孩,雙眼無神地盯著某處。
聽見腳步聲,韓德峰迴頭,看見紀家幾人站在面前,他臉上湧起怒火,站了起來,「你們來幹什麼?」
紀遠山看了紀紹安一眼,紀紹安往前走了兩步,對著照片鞠了一躬,他直起身子對韓德峰說,「車禍的事,真的很抱歉,請節哀。」
韓德峰一把將紀紹安推開,「少在這假惺惺,那場車禍是不是你爸指使的?」
今天來之前,律師和紀遠山再三交待紀紹安,不要說多餘的話,只用表達歉意。
紀紹安被推得往後兩步,強壓著心里的情緒。
他本就是被勒索的一方,無奈之下才發生這樣的意外,在韓德峰口中,自己好像是殺人犯一樣。
紀紹安抬眸看向韓德峰,「確實是個意外,我們家會盡力補償的。」
韓德峰看了眼幾步之外的紀遠山,忽然抬手指向他,「就算補償你也逃不了,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十多年前那場火災,我哥去了你們家院子……」
韓德峰忽然說起這事,紀遠山跟紀紹安的臉色瞬間蒼白,紀遠山給律師一個眼神,他上前去攔住韓德峰,「韓先生,有些話不適合在這說,人已經去世了,我們就好好送逝者一程。」
沈棲霧原本站在後面,聽到「火災」二字,心頭猛地一陣,她抬起頭,下意識去看紀遠山。
紀遠山嘴角微微抽動,依然克制著情緒,表現的很平靜。
「你們怕什麼?」韓德峰跟律師撕扯在一起,臉上表情已經扭曲,「憑什麼不讓我說?你們心里有鬼。」
站在旁邊的紀紹安終於忍耐不住了,他衝著韓德峰吼道,「到底誰心里有鬼?是你哥要勒索我們,你不知道嗎?」
「你少胡說,他不是那種人!」韓德峰近乎失去理智。
他看向身側,突然伸手抓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衝著紀遠山沖了過去。
現場瞬間陷入混亂,尖叫聲四起,在場的人四散逃開。
沈棲霧被人撞到牆上,胳膊一陣劇痛,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韓德峰已經一把勒住她的脖子,冰冷的刀尖抵在她的脖子上。
*
水上樂園門口。
工人從鐵欄杆的縫隙處拿出一個銀色東西,他舉起來,左看右看,問何輝,「你看看,這是你們要找的東西嗎?」
那天風大,U盤滾到路邊土裡,接著被吹進欄杆旁的縫隙中,縫隙附近堆了些碎石,根本看不清楚這么小的東西。
這幾天,路上的塵土和石子幾乎被全部清理乾淨了,這才有人發現U盤被卡在欄杆與地面的凹陷處。
何輝拿起來,確定是個U盤,趕緊去叫祁焰。
車上,祁焰打開電腦,將U盤插進去,看到視頻的一瞬間,他雙手都在顫抖。
殯儀館裡,有工作人員報了警。
紀紹安看見沈棲霧被韓德峰勒住,急忙朝他喊,「你想怎麼樣我們都可以商量,你先把她放開。」
韓德峰死死盯著紀遠山,「放人可以,他來換。」
紀遠山站在原地一動未動,臉色陰沉,「你有要求可以提。」
「我就要你告訴我真相。」
紀遠山冷笑一聲,「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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