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獻流立時鬆了手,整個人倒在船頭,他立起上半身,捂著臉不明所以望著扶西被靴子甩起來的裙擺。
扶西將外裳脫下來,齜牙咧嘴地獻流捆在船艙里的柱子上,她一面捆一面望著獻流透著青紫的臉頰。
「我都是為你的臉皮考慮,不然你明早醒來得去投湖。」
獻流耷拉著眉眼,似乎還是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他只想暖和一點,兩個人一起暖和哪裡不對。
扶西要走出去,想了想又折回來,看著獻流將要張開的嘴唇,她眼疾手快地掏出他放在前胸的手帕,隨意一團堵住了他的嘴。
真是累。
扶西深呼吸兩三下,又坐回去繼續划船。
莫非這也是受真身的影響。
扶西望著岸邊,有些走神,怎么九尾還沒跟她通個消息,究竟怎樣才能取出真身來,再這麼下去,她遲早得累死。
好不容易靠了岸,扶西走進船艙解開獻流,先開口堵住他話頭。
「等會兒跟著我上岸。」
獻流點點頭。
「不許說話,不許亂動。」
獻流又重重點頭。
扶西這才放心將他口裡的帕子取下。
「可我忍不住,我想和你說話。」
扶西抬手指了指他胸膛:「是我的真身想和我說話,你不想。」
「我也想說。」獻流微微一笑,看得扶西嚴厲的表情鬆動半分。
「好啊,既然是想跟我說話,那也得等我先說。」扶西退了半步,「我說完你才准說,每次說話不能超過一個字!」
獻流眼睛俶爾亮起來,他跟著扶西出艙門,望著她的背影意欲開口,卻忽然卡殼了。
不能超過一個字?
那說點什麼好呢……
說實話,她船劃得屬實稀爛,折騰了半天雖然順利靠岸,卻不在碼頭邊,而是剛好卡在一叢水草旁。
扶西望著水草下頭的泥濘,是她老朋友了,小時候多吸點長得快,可她現在大了。
這種沼澤地,過去的時候最好要小心。
正躊躇之時,身側卻忽然傳來一股暖意,扶西還來不及反應,已經被獻流帶到了岸上。
扶西一時無言,只好看著兩人陷進泥里的靴子冷笑兩聲。
「我該謝謝你啊。」
「不。」
獻流謹記扶西的囑咐,只說一個字。
「你沒發現這水草頃刻間長高了不少嗎?」扶西眉眼彎彎,卻不見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