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北境布防已成。」
聲音雄渾有力,有點耳熟。
「我不陪你們玩了,都到這一步了,我再摻和,要被雷劈的。」
嗯,尖聲騷氣,這個是薛介。
「這月十五,本定由你帶公主返回大周,後定婚期。」
搖光,這是搖光的聲音!
扶西扯了扯獻流,示意他也來聽。
「我會同公主商議這月十五從宮中出逃,到時候裡應外合,率先擊破王廷,控制國主與王后。」
「好,就照主人所言。」
新聲音,居然還有一個人。
薛介努了努嘴:「那公主呢?你怎麼與她解釋,她這麼相信你。」
無聲,寂靜。
半晌,扶西才聽見搖光那顫抖又堅決的四個字。
「一併,誅,殺。」
扶西聽到此處,雙眼瞳仁一縮,立時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發出聲音。
好狠的男人……
獻流自然也聽到了,他頓了頓,手背也有青筋起,他不自覺地把手扶到腰間,卻落了個空。
對啊,他的劍沒了。
那雄渾的嗓音又出聲:「我在宮內明里暗裡找過幾次,還是沒發現書蘭公主的屍首。」他頓了頓,似乎是在斟酌,「殿下,還要找嗎?若在此事上耗費太多……」
「繼續找!」搖光聲含慍色,音調也拔高了,過了會兒,他意識到自己失態,忽而緩和下來,「辛苦將軍了,若非要將姑姑屍骨帶回安葬,我也不必做此偽裝,先前的線索不足,我還會再找的。」
「好,殿下寬心。」
扶西只覺得自己再聽不下去了,如此大事,還是找到曼吉一一告知才是。
可憐她一往情深,居然被瞞得死死的。這搖光好好的殿下不做,偏偏扮成個身世悽慘的獵戶子,搭配上一張人畜無害的臉。
嚎上兩句,石頭都得心軟半分。
扶西收回耳朵,緩緩起身,拉著獻流就輕手輕腳地走。
她先上前打開房門,沒來得及看外頭一眼,便回過頭來抬手招呼獻流:「走走走!」
獻流卻杵在原地,一臉的為難。
扶西不明所以地偏了偏頭,直覺身側似有火噴。
她屏住呼吸,緩緩轉回去,只見門口四人一字排開,無一不是目光灼灼,暗含殺機。
扶西立時把門又關了回去。
「完了。」她額頭有汗珠滲出。
獻流卻走過來,沉穩的步伐邁至門前,一把將扶西薅到自己身後。
「砰——」
有人暴力撞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