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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伸過來,從身後夾住她脖子,用力拖著她往最近的弄堂里走。

蕭瀟被勒得整塊喉軟骨都壓迫性陣痛,她被迫倒著走路,身體呈六十度角與地面傾斜。

「……誰啊……你幹嘛?」

喉嚨很痛,勉強發出聲音。那隻箍著她的胳膊很細,分明是女人,她掰她的手,用了十二分的力氣。

對方手臂漸松,大概是知道臂力比不過她,突然抽手,任由她身體失去平衡,向後栽。

腳後跟踉蹌兩步,蕭瀟手臂在空中划水,眼見就要摔出個四腳朝天,耳邊飛來一陣風,肩膀被托住,平穩有力地扶她站穩。

「沒事吧?」聲音里的溫度,如同下雪的夜。

蕭瀟搖頭,「我沒事。」

突如其來的狀況促使她的心跳有些快,她緩和呼吸,轉身向後看。

梁伊曼冷冷抱著手臂,天色再暗也都能看見她眼裡燒著火,一副找她秋後算帳,恨不得吃她肉喝她血的激怒神情。

身旁,一個比她高半頭的女生,染著招搖的銀色短髮,嘴唇上下闔動,像是在嚼口香糖,微挑著下巴,眼神狠厲地瞧著她。

第30章

蕭瀟眉心一抖:「傅凌?」

傅凌笑得邪性:「喲,原來還認識我,我還以為你日子過得太舒坦,早把我給忘了。」

忘不了,她就算七老八十了也不會忘記初中那次被打的經歷。

那是她迄今為止最黑暗的一段往事,以至於後來連續好幾個月都常常做噩夢。

那天早上她在劃分的衛生區周圍掃地,聽到有人喊她名字,循聲回頭,猝不及防地,一個響亮的耳光就重重甩在她臉上。

當時的傅凌也是短髮,循規蹈矩的純黑色,校服半敞,打完她甩了甩手,故作老成地睥睨著眼,拿腔發怒:

「艹你媽B ,我長這麼大頭一次碰到你這麼賤的,死纏爛打非要倒貼的是你,被甩了往人身上潑髒水故意整他的還是你。方騰念舊情肯放過你,我不會就這麼輕易算了。」

她一聲指揮,兩個女生架著她胳膊,像押解犯人一樣扣住她,傅凌一腳踹中她肚子,然後上前,五指插.進她頭皮表層,抓著她頭髮,左右又各扇了她兩耳光。

傅凌口中那個叫方騰的男生和蕭瀟一個班,不學無術的典型代表,班主任頭疼對象之一,追過她一陣,碰了一鼻子灰又反過來開始欺負她,譬如,偷藏她的課本和作業,把她坐的好椅子換成快要散架的壞椅子……

種種非常幼稚的行為她都能容忍,不能忍受的是他私下裡又將矛頭指向蕭遙,擁擠的樓梯上推他一把,男廁里方便完了兩隻手往他校服上擦,出格的舉動越來越過分。

蕭瀟一怒之下,不止向班主任告狀,還將事情始末匯報給家裡,第二天秦越代表全家找去學校,事情鬧大,方騰被請家長,他爸是要臉面的人,被一個容貌氣質俱佳的女人理正詞直地教育,當場一個大耳刮,扇在方騰臉上。

這件事以方騰被父親逼著認錯道歉而結束,只是她沒想到,他會在背後顛倒黑白,倒打她一耙,給她惹來兇惡的打擊報復。

傅凌打她耳光的場景,後來無數次在她腦子裡像慢鏡頭一樣回放,她總幻想第一個耳光扇來時,她就能一招擒住,不至於被打懵了,越往後,越沒力氣掙扎。

腦海中練習了上百遍的動作,在梁伊曼上次準備扇她時收穫成效。很久之前她就和自己發過誓,這輩子不會再給任何人肆意欺辱她的機會。

校長和蕭定是舊識,幫忙揪出實施毆打的三個人,予以另外兩名女生每人一個警告處分,傅凌情節較重,予以記過處分。

她成績爛,初三早早輟學。再次遇見她,看到她滿頭銀髮,和滿耳耳釘,脫離學校管束,蕭瀟猜不到如果儲銀沒能及時出現,她又會對自己做什麼。

蕭瀟揉揉脖子,緩過突發意外的驚慌後,鎮定下來。

「你不是還叫梁伊曼給我帶話了麼,忘記誰也不能忘記你啊,你說是不是?」她都有點佩服自己,這時候居然還有心情說笑。

一定是身邊有人撐腰的緣故。邊想,邊微轉頭望了眼儲銀。

儲銀冷眼打量面前的兩人,捉住蕭瀟手腕,將她拉至身後。

「拿著。」剛買的生煎包還熱乎,鼓鼓囊囊的袋子交給她。

蕭瀟吶吶接過,在想:

她看他那一眼是不是被誤會了?他以為她在向他求救?

雙手一併滑入褲兜,儲銀盯住傅凌,眼神遭遇過冰凍似的,似笑非笑。

「她的脖子也是你能碰的?」

就是,是你能隨便勒的嗎?

蕭瀟一顆心開始躁動,他將她護在身後,身影完全遮住了她,視線所及的只有他堅實的脊背,廣闊如青山,他低沉清冷的聲線就是青山間蜿蜒的綠水,直淌到她心裡。

梁伊曼像是抓到她把柄似的諷笑,怒火叢生:「我算是充分領教到什麼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傅凌,他也是美國來的交流生,你看他們擺明就有一腿,她還好意思陰我,要不要臉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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