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太,我不是不記得,而是壓根就不知道。」我耐著性子解釋。本來嘛,糊裡糊塗的就昏倒了。心中焦灼,不只師父師母祁川君寂風,還有一個重傷在身的慕容夫人在等著我。
「那你也不知道,逍遙門掌門與夫人雙雙歸天的事?」
我瞪大雙眼,晴空霹靂,不敢相信,「你說,師父和師母……」
「施主不要再掩飾了,」語速緩慢聲音卻嚴厲,她的臉蒙上一層慍色,雙手合什,「你弒師已成事實,不必在此惺惺作態。」
「你說什麼,」我激動道,捂住心口,感覺瀕臨崩潰,「我沒有,師父師母待我恩重如山,我怎麼會這麼做?我是要去阻攔……」我驀然間想起什麼,師父師母武功高強,尋常高手都不足為懼,那破廟外的人以琳珊做餌,引得師母方寸大亂,他們是有備而來,分明就是衝著逍遙門……
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殺人不去縣衙,便是被送到這種所謂吃齋念佛贖罪的地方,這種情形,看來她根本就不會讓我走出潛山道觀一步。
「師太,不是我,我身受重傷,根本不是師父的對手。」我心中哀慟,據理力爭。
「釋然姑娘,原本姓薛,對不對,」惠空師太深深嘆息,失望的看著我,搖搖頭,「執迷不悟只會越陷越深。」
說罷她走出房間,不忘吩咐將門外的鐵鎖鎖牢。
我頹然跌坐在地。
之後幾天,惠空師太都沒來看過我,我見不到任何人,除了醒來第一眼看到的那位俗家弟子。她叫阮心瑤,人就像她送來的飯菜,清淡無味,一身素淨,如同那每日雷同的素菜,淡雅的香,絲毫不摻雜別樣的味道。似乎是惠空師太的囑咐,她從不與我交談,可在我看我不吃不喝幾日後,終於主動對我開口。
「姑娘,師父說過霜凝劍法會漸漸讓人心智喪失,你不記得也不足為奇,」她端來飯菜,「人死不能復生,你又何苦折磨自己。」
「我沒有喪失心智,我沒有殺害師父,」我沙啞著聲音,冷笑道,「潛山派的人都是笨蛋嗎?看不到我身受重傷,如何殺害師父。」
「薛姑娘,那霜凝劍法可是你家傳劍法,除了你還有誰會使?」阮心瑤始終雖為潛山弟子,卻不是佛門中人,被我一激,她有些耐不住,「你師父師母一劍斃命,從劍痕來看,分明就是霜凝劍法,你雖身受重傷,可這劍法威力卻不會減。」
「還有呢?還有呢?」我大聲質問道,「除了師父師母,還有誰,死了?」
「我們清早趕路,在破廟外,發現了你師父師母,」她頓了頓,疑慮的看著我,似乎被我瘋狂的樣子嚇到了,「而你身受無憂心法的內傷,手中拿著劍,上面還有血……師父是佛門中人慈悲為懷,不能見死不救。」
我看著她的表情,心一點一點下沉。有理說不清,她們認為是師父用無憂心法傷了我,可我卻誓死抵抗,用霜凝劍法殺了他們。
我抿抿乾澀的唇,虛弱的開口,「祁川,君寂風,有沒有發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