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地說,是在砸門,力道很重,驚天動地。
臥室里光線晦澀,分不清是什麼時間。
秦咿從床上起來,開了燈,找出件外套披在肩上,走進客廳。
砸門聲仍在繼續,咚咚的,夾雜著亂七八糟的吼叫。
「秦咿——滾出來——」
「你到底跟梁慕織說了什麼——」
「為什麼經紀公司又不肯簽我?他媽的——」
「你出來——」
是方恕則。
秦咿後退一步,單手扶著門框,腦袋裡閃過幾個念頭。
要報警嗎?
還是……
短短一瞬,她似乎下定某種決心,抬手伸進衣服袖子裡,將外套穿好,長發也用小皮筋綁起來。
之後,秦咿轉身進廚房,拿出兩個厚重的玻璃碗,放了點水果,又從架子上挑了把鋒利而乾淨的刀子。
玻璃果盤和刀,都被她放在客廳的茶几上,很顯眼的位置。
放好東西,砸門聲還在響,很吵,鄰居可能都不在,無人理會。
秦咿握緊手指。
手機在她上衣口袋裡,電量滿格,緊急聯絡功能開啟。
她慢慢走到玄關那兒,打開門鎖。
門板剛剛敞開條縫隙,方恕則就闖了進來。
他力氣很大,身上有股酒味兒,秦咿被他重重一推,脊背撞到牆面,生疼。置物架上的小東西掉了滿地,亂七八糟的,與此同時,「嘭」的一聲,門板合攏。
她將自己和一個醉酒的瘋子關在了一起。
外頭風聲沉悶,呼嘯著,樹枝簌簌作響。
是個糟糕的天氣。
秦咿的頭髮被抓住,頭皮澀痛,一隻大手扼在她脖子上,幾乎要掐斷她的呼吸。
她掙扎著揮出一記耳光,也不知道打在對方那裡,發出聲脆響,同時,她抬腳,用了狠勁兒朝對方腿間踹過去。
這一下歪打正著。
方恕則吃痛,罵了句髒話,手上力道驟減,秦咿順勢逃脫,跑到客廳里。
她心跳劇烈,怦怦響著,脖頸處冷汗越聚越多,粘著幾縷碎發,也打濕鎖骨。
方恕則跟進來,隔著茶几與秦咿對視,他目光兇狠,咬牙切齒:「梁夫人明明已經原諒我,她親口答應的,不會再跟我為難,保我有個好前程,為什麼又突然反悔?」
「是你吧——」
「一定是你做了什麼,」方恕則吼著,「要故意毀我!」
原諒——
他居然無恥到用「原諒」這個詞。
「我跟梁慕織做了個交易,」秦咿輕聲開口,語氣很靜,表情很淡,「只要她繼續封殺你,封殺到死,半點兒機會都不留,我就離開梁柯也。」
「謝如瀟還在監獄裡,連探視的機會都沒有,你卻跑去跟梁慕織遞『投名狀』,上趕著給她當狗,我怎麼可能讓你如願!」
還有,梁柯也——
秦咿默念著這個名字,心口很酸,她想,他被傷害得那麼深,紅了眼睛,手在流血,方恕則憑什麼踩著他的委屈往上爬!=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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