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諾強行忍下那股想要回復的衝動,進入帳號中心,申請永久刪除。
應用程式和QQ統統卸載,做完這些,祁諾怕自己後悔似的,立即熄滅手機屏幕,空蕩蕩的鏡面映出她失去色彩的眼睛,像一顆不會再開花的種子。
風吹過去,天地曠遠,白色的小野花搖搖擺擺。
祁諾恍惚覺得眼眶有些熱,她用手指揉了揉,又過了好長一會兒,祁諾重新打開手機,將微信個簽里的「Lumos」刪掉,改成「Obliviate」。
Obliviate,遺忘咒。
一忘皆空。
從此,從此。
兩個人,山南水北,再無重逢。
-
凌晨時分,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光線明亮。
玻璃窗外,人影絡繹,一輛輛車,拖著顏色模糊的尾燈。
祁諾握緊手中的牛奶盒,指尖莫名發冷,像握著一塊狀態渾濁的冰。
秦咿聽完整個故事,也覺得心跳有些沉,她想了想,輕聲問:「那本日記,貼了聊天截圖的那一本,對你來說,應該是很重要很寶貴的東西,為什麼會落在向懷綺手裡?」
甚至,成了向懷綺接近莊競揚的工具。
祁諾張了張嘴巴,欲言又止。
秦咿說得沒錯,在她簡單到近乎貧瘠的生活里,那本日記是唯一的寶貝。祁諾一直隨身帶著,從沅溪到竺州,整整一千四百公里。
讀研後,祁諾在校外租了個小房子,前陣子,向懷綺工作不順,辭了職,到竺州旅遊散心。她預算不夠,沒有訂酒店,住在祁諾那兒,叫她發現了那本日記。
日記是從祁諾第一次遇見莊競揚時開始寫的,一天一天,故事簡單,時間線清晰,像個完美的劇本,向懷綺稍稍使點心思,就能完成一出「張冠李戴」的戲。
最開始,祁諾並不知道她的日記被向懷綺偷看過,更不知道對方還拍了照,直到「阿沅本沅本本沅」這個帳號出現,爆上熱搜,鬧得沸沸揚揚。
當祁諾打開手機,看到來自微博的新聞推送,一瞬間,全身冰冷。
祁諾朋友很少,能接觸到她隱私的,只有向懷綺,她立即翻出對方的號碼撥過去。
向懷綺大概有點心虛,沒有立即接,祁諾難得倔強,號碼呼叫和語音通話輪換著,不停撥打,向懷綺終於被磨得受不了,接了。
「你是做的吧?」
隱私被曝光,還被冒名頂替,祁諾的嗓音聽上去有些啞。
同一屋檐下生活那麼久,向懷綺從不主動叫祁諾姐姐,這次卻一反常態,語氣很弱,還有些討好:「姐,你先別生氣,我就是發著玩的,沒想到會鬧那麼大。」
語言障礙讓祁諾講不出什麼大道理,更不會跟人吵架,她吞咽了下,有些艱難地說:「看在阿姨和爸爸的份上,我不想給你發律師函,但你必須註銷帳號,也不許再亂發我的隱私。」
「姐,」向懷綺聲音小小的,「你知道的,我喜歡莊競揚很久了,追他的劇,買他代言的產品,為他沖雜誌銷量。」
「作為一個粉絲,能做的我都做了,我是真的喜歡他。」
祁諾頓了下,「所以呢?」
「日記里寫的都是真的,」向懷綺說,「事情又鬧大了,工作室那邊肯定能看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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