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穠感慨道:「郭梨一再提起,我才知我家生哥多麼稀缺。」
瑜生甜蜜笑了,「我不稀缺,唯喜歡你的這顆心是稀缺的,獨一無二的。」
今穠看著他那認真的神情,一時不知他是在認真解釋,還是在說甜言蜜語了。
秋收假在家中過的幾日,今穠有種遊子歸家的感覺,每日都極為珍惜,也總是勤快地搶活干,趙氏也覺得人遠香近臭,現在感覺像養了個小閨女一樣,又捨不得她幹活了。
瑜生每日也挺快活,反正他是極為簡單之人,只要穠穠高興,家中安定,他便什麼都無所求。
唯獨天子不高興。
他就納悶了,為何他連著好些日子了,都不曾到那書呆子身上?
話本子已經翻爛了,還追到了最新回……惹得他連日來暴躁不已,又沒控制住脾氣。
受苦受累的文武百官:「……」別問,問就是天子喜怒無常,為臣下者應受之!
丞相已經逐漸恢復平日的溫和淡雅,只當那日驚鴻一夢只是偶然,漸漸不再想起。
天子卻知,穠穠是真實存在的,她就在雲州府某個地方,是他伸手能觸及的人,只是至今尚未弄明白他和書呆子之間的關係,又沒找到隨時能上書呆子身的竅門,讓他煩悶不已。
就在天子考慮是否派暗衛偷偷去探查,偷偷把某個姑娘抓來京城讓他瞧一眼滿足心愿是否可行,是否會嚇到穠穠時。
這日晚上,月黑風高,他總算又到了書呆子身上。
書呆子似乎心情不錯,睡得極沉極香甜,渾身放鬆,滿腦子都是幸福快樂。
天子酸得牙都要掉了,想也知道這股幸福來自哪裡。
他看了眼四周的牆和屋子裡的裝飾,明白這裡大有可能已經不在府城了,至少不在府學的學舍,也不在穠穠租住的杜家小院裡,見書呆子睡得如此放鬆,心情和樂,便只有一種解釋,人只有在自己家中,才能如此安心。
莫非書呆子和未婚妻回了老家?
思及已經秋假,書呆子家中是務農的,回家一趟也是理所應當。
這便代表著,他是否能見到她了?
思及此,天子從床上下來,今晚的月色黑沉,農家小院又捨不得點蠟燭油燈,天子摸索著到了門前。
他理了理書呆子身上的衣服,感覺略薄怕書呆子著涼生病又是昏睡幾日,於是又摸回床邊,拿了掛在一旁的外袍披上,這才開門出去。
他沒有在書呆子的家中逛過,也不知是何布局,更不知穠穠是住在哪個屋子,除了屋門,自己先茫了一瞬,擔心若是打開別人的房門,鬧醒了其他人不好解釋。
雖夜色黑沉,看不太清屋內的情形,但打眼一看,天子還是極為驚異。
未曾想到書呆子的家中如此的貧窮破舊,那姑娘多年在這樣的地方生活,照顧書呆子,豈不是受了不少苦?
一時又抿緊了嘴角。
他乾脆什麼也不想了,伸手推開書呆子隔壁的房門,這是一間非常小的屋子,像是與書呆子的房間是隔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