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穠蹙著眉,聲音很輕:「生哥,你怎麼想?」
瑜生嘆了一聲,將穠穠攬在懷中,「今日雖禮未成,可在我心中,穠穠早已經是我的妻子。」
今穠望向他清澈的眉眼,眼睛有些紅,「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鬧成這樣,將軍我不認識,丞相我更是只見過一面,他們會這樣鬧,會不會是因為只是想借著我們的婚禮,鬧些什麼事?」
像是向天子宣告造反之類……今穠腦洞大開。
瑜生本來很煩很氣也很惆悵沉重,可聽了今穠的話,哭笑不得,「哪有造反大張旗鼓,事先暴露自己的。」
「也許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些什麼。穠穠不要多想,大不了,我不當這個官了,回鄉下當個教書郎,我們在鄉下成親,只是穠穠不要嫌棄我沒了官身就好。」
今穠笑了出來,「嗯,聽生哥的,大不了就回鄉下去!你教書,我看家!」
兩人都不是什麼愛鑽牛角尖的性子,縱然發生了這麼大事情,只要兩個人在一起,說說笑笑就什麼事都過去了。
氣氛一片安寧和樂。
而此時此刻皇宮裡,卻爆發了一長前所未有的暴風雨。
宮人侍衛全部退守到宮殿外。
天子召了丞相、將軍在裡面。
氣氛靜得窒息,誰也沒有先開口的意思。
兩個站著,一個姿態悠然清雅,一個站姿筆挺,臉色冷峻,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
天子坐在上首。
冷冷一笑,「你們兩個到現在還不肯從實招來嗎?」
竺情笑著說道:「陛下要微臣說什麼?」
鍾離隱仍舊默不吭聲。
上首扔來一個茶盞,竺情笑眯眯地躲開了,鍾離隱站在那裡動也不動,茶盞落在他的額頭上,啪的一聲碎掉了,他額間留下血跡,可他連眉頭都未動一下。
元抑從來不是傻子,他是極其精明的人,只是天子的身份給予了他不需要用手段就可以達成很多事的便利權勢,所以他看起來霸道掩蓋了這份精明。
他冷冷問道:「你們是不是也早已像朕一樣,附在瑜生的身上?」
竺情還準備裝傻,身邊的傻大個剛才一直不說話,現在卻點了頭,低沉著嗓音道:「嗯。」
「有多久了?」
「大約是去年秋前後。」
天子看向竺情,「你呢?」
竺情仰天長嘆,知道是躲不過去了,「比阿隱更早些,剛開始只附了一次,見了穠穠,以為是做夢,後來許久才又附過去一次,才意識到不是夢。」
天子皺眉沉思,白日裡的怒氣壓抑到了頂點,反而冷靜下來,「你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