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遠在星港的彌殃伸出手,若有所思。
封印的原理很簡單,就是束縛住他的力量。
他能感受到能力就在那裡,但是因為封印被存儲在了另一個空間,和他切割,能感受到,卻用不了。
比如此時此刻,彌殃就感受到——
他的異能儲備在被吸走,反向反饋給蘇執象。像是被抽血,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紅色沿著管子進入別人的試劑瓶中,無法阻攔。
他用力展開五指,再用力握拳,看著皮膚下縱橫的青色血管,裡面流著不招人待見的東西。
「這都不打聲招呼就強行徵用了。」他嘟囔著想起被蘇執象治療的小凍和鰲玄。
同為卡牌,怎麼人家就是被餵的,而他是被抽的?做主人的偏心至此,也不怕後院起火。
可惜,鏖戰之中的蘇執象對他的內心想法一無所知。就算知道,她大概也不會搭理。
畢竟這是一場類似拔河的遊戲。力氣大的一方取勝。
一個她力氣不夠大,那就再來一個。
她自身異能已經不夠分給變出來的分身,所以只能借用彌殃的了。
兩個蘇執象雙手交疊,污染的領地逐步縮減,最終聚集在鰲玄的尾巴尖上,形成粘稠濃重的一團。
和另一個自己根本無需多言,蘇執象最後猛地灌入大量異能,和分身一起把那團污染從鰲玄體內徹底逼了出來。
能量場的平衡被打破,炫目的白光形成一個巨大球體,將整塊戰場困在中心。用望遠鏡瞄準此處看熱鬧的人都不約而同被閃到了眼睛。
光幕之中,那團不停變化的污染剝離鰲玄,以原本的形態現身,在空中虛弱醜陋地掙扎著。
從很遠處看,罪魁禍首似乎只是一個黑色小球。
但從離得近的蘇執象看來,這坨東西都有星港上那聯邦標誌大了,難怪能污染並控制鰲玄。
分身使命完成,朝蘇執象點點頭,隨著異能的斷開變回一堆白紙。
污染被逼出宿主體外後貌似非常虛弱,蘇執象卻不敢輕敵,倒出一個大號培養皿捉住那團黑色,並圍了一圈活紙加固,防止它破壁而出。
被困後,污染迅速從懵懂中反應過來,憤怒地在罐子內膨脹、爆炸、鑽圈、啃食,無所不用其極。但失去了鰲玄的龐大身軀和驚人力量,它的反抗顯得卑不足道。
混亂終於告以段落。蘇執象安撫過鰲玄之後將它收回畫中,眺望遠處星港。
外面一層微弱的暗紅色領域還在。
那是她要求彌殃做的,屏蔽掉了其中避難居民的手環信號,暫緩事情流出的速度。
另一方面,她需要時間。
——創作新一座礦山的時間。
一系列事情來得太快太急,這是蘇執象能想到的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首先,她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和鰲玄的關係,更不能給他們看見鰲玄被自己收復、變為卡牌。
其次,她需要「演」出這場災變的一個合理結果,給鐵水鎮居民和負責匯報聯邦的向鑫看見。
戰鬥結束,礦山和馱著礦山的烏龜憑空消失肯定不是合理的結果——沒法解釋天災的去向,也沒法向失去經濟支柱的鐵水鎮交代。
因此,需要自導自演一齣戲。
「抽出污染源之後,礦山徹底恢復正常,變成了原來的樣子,甚至更加富饒。」
這才算是一個較為圓滿的結果。
隨著蘇執象抬手,一張巨大畫幅冉冉升起,成了遮蔽身後半坐小鎮的「幕布」。
它像是全息投影的加強版,迅速調整顏色,和鐵水鎮滿是房屋廢墟的背景融為一體。
能量場形成的硝煙散去,露出「幕布」上的內容。
——是方才的戰鬥過程,但並不全是。
準確的說,是蘇執象將剛才的影像記錄在紙中後,又經過加工,形成的新的留影。
她在鐵水鎮內支起了幕布,像播放電影一般播放剛才的戰鬥。
只不過是導演剪輯版。
幕布上,「蘇執象」和「鰲玄」還在戰鬥,你來我往,打的有來有回,好不熱鬧,簡直就像是戲台子上的皮影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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