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殃不在身邊,外置讀心術消失了。但蘇執象多少能感受到一些視線之中傳遞而來的情緒。
好奇的,挑剔的,看戲的,尖銳的,充滿惡意的,作壁上觀的……
總之,這些人似乎並不真是為了考評新來的S級教師,更多是抱著玩弄她的心思出現在這,充滿雜質的情緒撲面而來。
換個角度看來,自己好像在校董當中頗有名氣啊。
「喬木,這就是你走後門弄進來的講師?」
14號桌的校董身體前傾,眼神不善地掃過蘇執象全身,「異能波動平平無奇嘛。」
喬木端坐著,聲音四平八穩,沒透露出多少情緒:「福洛梅先生,同為異能者,你該知道異能波動根本代表不了什麼。」
一個柔軟的聲音嘻嘻笑起來,妖嬈地插進對話:「對啊,時時刻刻彰顯出異能波動的人,不就是俗不可耐的暴發戶嗎。」
黑暗中露出一張粉白的臉,這使得她的紅唇在昏暗的背景中尤為突出。
她胸前漂浮的鑽石組成一個數字9。
出言諷刺福洛梅並不代表她聲援喬木。9號校董咯咯笑著,居高臨下地鎖定蘇執象:「聽聞有一個經歷傳奇的S級指名道姓要來千里門,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S級這麼沒眼光,所以親自來校董會見見。」
另一位發福的校董嘶啞地笑起來:「現在見到了,小南感覺如何啊?」
疑似姓南的校董找到了突破口:「感覺很失望,早知道這麼普通就不來了。而且親愛的,你身材好乾癟啊,北部監獄餓著你了嗎?」
「沒有。」蘇執象如實回答,「我每天都吃的很好,關押組對我很不錯。」
回答完之後,她開始一顆一顆將外套紐扣扣上,隔絕掉對方一部分攫取的視線。
「噢~還是要多補補。」藝伎妝的九號校董笑了笑,咧開過於紅潤的嘴唇,「親愛的,在我們南國之星,你賣不出好價錢。」
這人身攻擊的調調不比14號校董號多少。蘇執象裝作沒聽懂:「謝謝,我不是商品。」
抬頭和那些人交涉了幾句,她這才意識到這會議室的格局很像法院。
高高在上的校董們是大法官和陪審團,自己被圍繞在當中,於最低位站著。自己所處的平台周圍圍了一圈欄杆,像極了被告席位。
和法院不同的是,這些人可以枉顧任何公正,對自己評頭論足,發泄不知從何而來的惡意。
9號校董結束後,緊接著的是7號校董。
此人位置不算最高,但用高級成像技術將自己的頭換成了星幣的符號。一個錢腦袋在人群中非常扎眼。
「聽說你有過異能失控的前科,而且至今原因不明是嗎?」他聲音很斯文。
蘇執象如實回答:「是的,但已經五十年沒有過了。」
「但你不能肯定將來永遠不會有,這對學生是非常、非常嚴重的隱患。」
聽見辯解,星幣腦袋勝利似的敲敲酒杯,朝其他校董轉過去:「我提議,這位講師的基礎工資降至50%。」
「我以為你會開除我。學生的生命安全是能用工資衡量的嗎?」蘇執象說。
「哦,當然不能,第一軍校的學生都是聯邦的瑰寶。」星幣腦袋斯文地說,「但你是千里門的講師,那些廢物就算被波及也不構成多少損失啦。」
起席上大半部分人都被他的話引著發笑,更有甚者,笑得前仰後合,杯子都推下桌面打碎了。
星幣腦袋抬起頭,挑釁似的朝高位其一望去:「門羅先生也是這麼想的吧?」
這些人的尖刻是全方位的,而且貌似內部不是很和諧。
就這幾分鐘過去,他們就分裂出了暴發戶、自視優雅的資本家還有喬木三個派系。
蘇執象懶得深究這幫人的關係,她只想早點結束這場意義不明的校董會。
「好了,各位,校董會不是烏煙瘴氣拉幫結派的地方。」高位另一人發話。
聲音有些耳熟,蘇執象順著望去。
像是回應他一般,黑暗中那人身體前傾,探出黑幕。
那是德瑞希的臉。
蘇執象記得他——這個小老頭參與了她的出獄儀式,兩人之間還說了一些話,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有,結束前,他還送了蘇執象一張鍍金名片。
「此次召開臨時校董會,是因為講師自身過硬的實力,和特別的履歷,沒有針對蘇小姐提出質疑的意思,也希望各位給我們的講師一點尊重。」德瑞希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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