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殃照例忽略。
1和2太吵了,他懶得應付。
陰影之中伸出幾條鬼爪,拉出幕布,拂過彌殃的頭髮和臉,揭開時,他已經從許微變成了一個虎背熊腰的中年人,身上的校服也隨之改變,變成了帶著水泥漬的工裝。
為了防止1和2上門找上他,甚至驚動蘇執象,彌殃每次見他們,都會採用一個截然不同的外形。
一切完成後,他走出深巷的陰影,融入人群,朝鬧市中不為人熟知的一角走去。
即便在老舊的鬧市區,1和2給的坐標也是絕對的犄角旮旯。要是早知道二人搗鼓十年弄出來的據點是這種條件,彌殃是說什麼都不會見他們的。
說是據點,其實只是低價盤下的一間老舊地下室,優點是挖的夠深,房東先前屯低價菜用的。
臉是新的,彌殃等裡面的人放開門禁才能進入其中。
地下室潮濕,偏偏這二位又愛用電子設備,大捆大捆的電線盤踞在潮濕的塑膠地面上。
他順著電線走進去,見到懸掛著的大大小小的屏幕,屏幕連接著鬧市區各個街角的攝像頭,能窺探到鬧市區每塊地方的實時畫面。
大片的監控後面,是兩個忙碌的身影。
一個穿著方便運動的工裝,肌肉線條明顯的小臂上掛著三個工具箱;另一個臥在屏幕前的躺椅中,插著耳機戴著眼罩正在睡覺。
彌殃走近,將三明治放到成堆的舊書文件之上。
工裝女走過來,挑剔的拿起紙袋:「怎麼就一個?」
彌殃:「因為不是給你們帶的。」
買三明治只是他在校內偽裝正常人的細節之一。非必要情況下,他基本不吃東西。
「嘁。」工裝女朝她翻白眼,隔著紙袋將三明治掰成兩份,幾口咽下了自己的那一半。
彌殃翻過桌面上的晶片,又隨手抓過幾根光纖看了看:「你們是不是快破產了?」
——這東西是中央星圈內能買到的最便宜的型號,非常粗糙,捏著都剌手。
這兩傢伙的經濟情況他是知道的。
自從二人辭職開始到現在,已有十來年了。她倆本行不是干黑客的,投入所有存款積蓄,沒日沒夜的學習才好歹打拼成現在這樣。
若是從環境上看,這據點完全就是個草台班子;但論抓取到的信息,此處卻不亞於舊市的執行小隊。
工裝女放下手中工具箱,從中挑出幾個鑽頭:「早就沒錢了。我姐昨晚還去做兼職,今天輪到我。」
彌殃沒什麼情感的點頭:「挺好的,自給自足。」
敷衍完,立刻話鋒一轉:「今天是我最後一次來了。接下來我將會離開中央星圈,歸期未定,祝你們好運。」
話音剛落,一把刀片順著他的眼睛挖過來。彌殃應聲變為虛體,刀片穿過他的腦袋,什麼都沒砍到。
倒是瞬移過來的工裝女碰倒了兩堆配件,稀里嘩啦的坍塌聲吵醒了她小憩中的姐姐。
「小雙,你在幹什麼?」眼罩向上推去,躺椅上的人露出一張和工裝女九分相似的臉。
他們不是別人,赫然是和蘇執象交過手的收尾小組的雙胞胎,魏蟬和魏雙。
被親姐質問,魏雙忍住怒氣,拿著刀片指向彌殃:「他說他要走了!我們辭了工作來這裡,燒光存款調查了這麼久,他什麼忙都沒有幫到,就說要走了!」
這對二人確實是個不小的打擊。饒是更為冷靜的魏蟬也難以接受。
五十年前的時候,她還在收尾小組,在連組長手下工作。那時候,自己和魏雙都非常一根筋,並不會深入思考這份工作背後意味著什麼,殺人和殺雞對她們來說沒有區別。只要優厚的工資每個月進入帳戶,她們就會感到幸福快樂,然後更為堅定的信仰聯邦,深信不疑的投入下一個目標。
如果不執著真相的話,她們可以一輩子這樣快樂下去。
可既然事情背後露出真相一角,她們就不能裝作沒看到,即使這個過程再苦再累,也要咬著牙做下去。
挽留的話魏蟬也說不出口,只是重複著事實:「我們還沒調查出仇人到底在哪,我們要為爸爸報仇。」
她指著身後成片的電子屏幕:「我已經斷斷續續能追蹤到那個人了,他很警惕,不輕易露出馬腳,痕跡掃的很乾淨,但只要再給我一周……不,三天,我一定能——」
彌殃無情打斷:「這跟我沒關係。據我所知,你們追蹤未果已經很久了,憑什麼斷定這幾天就能抓到他?」
這話明晃晃在說姐妹倆無能。魏雙不悅,插嘴道:「你什麼都沒做,還不如我們!」
彌殃:「我是做不了,不是做不到。」
他伸出手:「交易嗎?借我點力量,一小時之內搞定。」
說這話時,他外形還維持著水泥功的樣子,肥厚粗獷的手掌張開,看得姐妹倆直皺眉。
魏蟬強忍著反感:「交易,聽起來……很危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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